,他一時半會就不走,急得她整個後背都溼透了,汗涔涔的。
恰好窗邊的軟塌上疊著一沓衣裳,傍晚時分青衣收下來的,尚未來得及放進衣櫃。
裡面有一間月牙色的,和陸衛青的衣袍一個顏色。
蘇霓兒趕緊指向那沓衣裳,“你看那裡面有沒有?”
此刻,她出了八扇蘇繡屏風,站在他面前,侷促不安地捏著寬大的袖擺。
帷帽遮住了她的面容,卻遮不住她曼i妙的身姿。
如墨的發隨意地披散在耳後,比絲綢還要順滑,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髮梢吊著未乾的水珠,打溼她玲瓏的腰際,隱隱襯出服帖的一抹曲線。
他不過看了一眼,眸底湧起一道濃黑,又很快被他掩下。
他微微傾身,遒勁的指隨手一勾,勾起塌上月牙色的衣袍,抖了抖。
“這件?”
那是一件小巧的女子寢衣,和冗長的男子衣袍相差甚遠。
蘇霓兒尷尬地笑,想說不是,陸衛青指尖勾著的寢衣忽地滑落,掉出裡面藏著的大紅色小衣。
唔!
小衣惹眼,前襟上大朵的牡丹花盛豔,那細長的帶子,隱隱勾出極致的曲線。
夜風拂過,小衣上淡淡的女子體香若有似無。
“別看!”
蘇霓兒整張臉紅透了,羞得恨不能自絕了,“閉上你的眼睛!”
沒什麼比眼下的氛圍更讓人難受的了。
她急急蹲下,慌里慌張去撿地上飄逸的寢衣和小衣。
就在他的腳畔。
小衣落在他的黑色皂靴上。
紅色荼蘼,和黑色混在一起,反差劇烈,卻有一種誘人犯罪的原始美感。
她能感受到他沒有閉眼,而落在她頭頂的視線,是多麼的炙熱和濃烈。
她胡亂撿起衣裳,裹成一團藏在背後,快速起身。
可她實在太慌亂了,起身的時候,不慎觸到矮几上的茶盞。
——“砰”!
還盛著半碗酸梅湯的茶盞落在地上,碎成了數片。
燭火下,破碎的茶盞刺眼,卻能叫人看得異常清晰。
那茶盞邊沿殘留著她的紅色口脂以及他嘗過的痕跡。
她猛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都呆住了。
偏在這時,木門“哐當”一聲,從外面被蠻力合上,接著是叮叮噹噹鎖門的聲音。
——“小姐,夫人說了,等明個少爺啟程之時,再放您和少爺出來!”
蘇霓兒:“!!!”
抬眸,
正對上陸衛青深邃的眼和滾i動的喉結。
蘇霓兒怎麼也沒想到, 殷娘會在這個時候,把她和陸衛青關在一個屋子裡。
陸衛青明日離開豐縣,殷娘此舉明擺著指望他倆發生點什麼。
說不定她翻來覆去尋不到的男子衣袍, 也是殷娘故意使的絆子呢。
偏生她無法明目張膽地反抗和拒絕。
可是長夜漫漫, 讓她和陸衛青共處一個屋子, 濃i烈的男子氣息能燙得她化了, 她哪裡呆得下去?
此刻, 他就站在她面前,距離她不過三尺。
屋外鎖門聲灼灼, 他穩沉如巍峨的山, 眉宇間不減方才的灼i熱, 凝視著她的眸光如火,將他的渴i望宣洩得一塌糊塗。
她緊張得整個腳指頭都縮起來了。
卻還要假裝鎮定。
她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奶兇奶凶地問他, 聲音不敢大了, 怕外頭的青衣聽見,只能湊近了,踮起腳,由下往上地瞪他。
“你和娘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