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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笑臉相迎,“小姐回來了,可是累著了?”
這邊說著那邊又叫白芍,將準備好的茶端了上來。
這是江舒寧前段日子還在京師的時候,做的青梅茶,酸澀中帶著幾分甜意,品起來十分清爽,極好入口。
飲過茶後,江舒寧將青瓷杯擱在一邊的八仙桌上。
“沒想到這茶味道還不錯,周嬤嬤待會兒也嘗些吧。”
迎著江舒寧溫婉的面目,周嬤嬤笑著應下。
“小姐,大人已經回來了,正在書房呢,您可要過去叫人來用膳?”
江舒寧怔了片刻,有些意外,“今日夫君竟回來的比我都要早麼?”
周嬤嬤點頭。
“那我去吧。”
江舒寧緩步行至書房,輕輕推開門,便看見了一邊坐在一旁,手持書卷的紀旻敘。
外頭倒還算光亮,可房內已經有些黯淡了。紀旻敘身邊放著一盞燈,藉著燈光他極為專心的看著手上的東西。
便是江舒寧走到了跟前,他也才將將發現。
紀旻敘將書擱在一邊,極為自然的去牽她的手。
“什麼時候回來的,今日在外頭可玩的開心?”
江舒寧落在他旁邊的座上,“也就是剛才回來的,晚膳差不多要備好了,待會兒我們一道出去。”
想了想,她又接著說道:“今日我去赴宴,沒見著那位布政使的劉夫人,玩是挺好玩的,他們請的那戲班唱的戲,我從未聽過,挺有意思的。”
紀旻敘輾唇輕笑,“喜歡就好,那位也不是一定要見的,阿寧只需顧著自己,玩得開心便可。”
她輕輕撓了他掌心,“為何今日你回來的比我早啊,出門前與我說去見一位大人,你見的那位是誰呀,我認識麼?”
其實這些話江舒寧本不該問的,可看著面前人溫柔清雋的模樣,她便忍不住開始多話起來。總想和他再多聊聊。
江舒寧想,自己與之前大抵是有些不一樣了。
她擰起眉頭,輕輕喃了一句,“我是不是太好奇了些?”
卻不想面前的人竟替她辯解,“算不得好奇,阿寧是關心自己夫君,人之常情。”
他倒是希望她多問問,她只要是開口問了任何關於他的事,他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對她,他可以沒有任何隱瞞。
江舒寧看著他懸於唇邊的笑,總覺得有幾分莫名的羞稔。
頓了片刻,紀旻敘接著說道:“那位大人阿寧應也是認識的,前任首輔,已經致仕的施大人。”
半年前致仕的內閣首輔施昌寅,祖籍便是淮安,現下的居所也是在淮安。雖然首府已經致仕,手中沒有握著實權,但以他在朝廷經營數載的關係,朝野之中莫不是他的門生,便是在這淮安府城中,已經致仕的施大人也頗具聲望。
有他一聲號召,淮安府城內大大小小的官員,或是那些已經致仕的官員,怕是絕大部分都會響應。
如今的淮安府城,上上下下一片汙濁,大大小小的官員胥吏,相互結伴,抱成一團,貪腐盛行,少有清正廉潔,兩袖清風的官員。
而施昌寅便是其中難得不混入汙濁,還能被人敬畏的一個。
淮安府的結症,在於布政使劉紊。
劉紊初到淮安時,淮安府上下,正值淮安新修水利,修建港口碼頭的時候。
那時候,這地方別說富庶了,那跟有錢是一點都不沾邊,甚至談得上窮苦,只不過因朝廷扶持,後頭才漸漸繁華了起來。
劉紊是張啟賢手下的人,從前可是戶部侍郎,雖然辛勞,可也算得上是富有油水的肥缺,這一下到了淮安,真的是天上地下落差極大。淮安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