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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意思?”
沉吟片刻後,江舒寧緩緩道來。
按照這馬球比賽的實力,原本最後兩名應該就是成王側妃和那註定墊底的平陽侯家姑娘。這麼一來,福安肯定能進入到下一輪了。
可如果安慶故意輸給成王側妃,抬高她的記分,那結果便全然不同了。
接下來的比賽,安慶讓徐芷泠贏得徹底,便可記下三分,而後頭那徐芷泠對上的又是平陽侯家的姑娘,自然也能勝了,這兩場大勝下來,即使最後一天完敗給文惠長公主,那記分也不會低。
反觀福安,接下來要應對的沈沐春和文惠長公主皆是勁敵,就這幾日看下來,要贏,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也就是說接下來幾場比賽,福安未必能記到分,主要還是靠前兩場的大勝。
這樣算來,福安與成王側妃積分應該相差不大,甚至,徐芷泠的積分還能更高。
當然,這前提得是文惠長公主對上成王側妃得盡力而為。
所以,這就需要安慶讓賽。
安慶對上沈沐春時,若讓沈沐春大勝,則沈沐春的記分可有和文惠長公主一爭之勢,自然而然,為了拿下記分本組 百聞不如一見
這條宮道, 江舒寧上輩子走了太多太多次,已經爛熟於心。
再拐過前面的巷道,穿過三道宮門, 靠近那棵老態龍鍾枝葉疏朗的高大槐樹, 就能看到那塊金字的匾額了。
她頭一回走得這樣快。
繡鞋邊緣的花卉裙襬不時掀起小幅度的邊角,她的心情猶如她的腳步一般輕快。
她甚至想著,自己早該如此的。
與其兀自一人煩困憂慮, 不如找人傾吐啊。他又是她唯一能說清楚, 道明白心中愁思的人。
已是日暮時分,太陽西斜, 江舒寧看到有來往的內待點著宮燈, 照亮了這明暗相接的磚道。夜幕未至,卻人早早就開始迎接。
江舒寧遞了公主的令牌, 被請至內堂西側的讀講廳。
這個時辰,大多部院寺監的官員都已下了衙門,即便是翰林院內也不剩幾人,幸得江舒寧要找的人還在。
彼時, 紀旻敘奉命正在編檢廳核查史冊摘要,廳內光線昏暗,但為安全起見, 只燃著一盞燈,燈芯不時噼啵作響, 在這靜謐的室內格外突出。
時辰不早,他也該下衙門回官舍休息了。
這邊書籍古卷整理好,那邊腳步聲響起,紀旻敘循聲望去,正是和自己同科的進士同僚, 如今正任翰林編修戴望成。
才下衙門要歸家的人去而復返,這會兒還找上自己。
“一位小姐持著公主令牌要來找你,如今正在讀講廳那邊等著,看樣子像是有急事。”
撂下這句話,戴望成微微頷首折步就走。
與戴望城而言,紀旻敘雖是同科,且又為同僚,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競爭者,且紀旻敘得罪張閣老在先,大多人都不會願意與他沾染上關係,免得影響自己前途。他戴望成又非聖人,心中自然也是這般想的。
可捫心自問,他卻並不討厭此人。
翰林院內人才輩出,各個都是人中翹楚,能在此處的,恃才傲物言高於頂的比比皆是,只不過當週圍都是這樣厲害的人物時,自己就不再那樣出眾,那份傲氣就漸漸趨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