懇,賢惠溫良,在滿朝上下文武百官中頗有賢名,也深得皇帝信重。
即便是命婦們心不甘情不願地捐資捐物,至少在明面上也是好聽的,那是為了安置百姓,慰藉民生,使百姓安居樂業免生動亂的義舉。
單論禮法規章,皇后所為,沒有一樣是落了人口舌的。
唯獨徵納側妃一事,與皇后平時行事大不相同。
為中宮太子採納選侍,是由朝臣提及並非皇后主張。而原因呢,江舒寧也知道。
是因為無子。
彼時,太子妃入主東宮已有四年,整整四年,太子妃都未能替太子孕育子嗣,皇孫遲遲未能降生。這樣的頭等大事,還不得讓文武百官炸開了鍋。
於是,這太子選納側妃一事便順理成章。
江舒寧記得,三年後入了東宮的兩位選侍,一位是內閣次輔張啟賢的庶女張芝歆,另一位則是如今禮部右侍郎徐寅的嫡次女徐芷清。
東宮人丁凋零,太子不在意,太子妃不管,甚至連皇后都不作為,這實在少有。
原本按照禮法舊制,太子妃入主東宮應伴有左右二位選侍,但因為太子年紀尚輕,且太子妃又為安國公嫡女身份貴重,也就免了這舊制,只迎了一位太子妃入宮。可多年未有子嗣,皇后卻無動於衷,這就免不得引人疑惑了,再細想想太子妃與皇后的關係。兩位是同出一府的姑侄,是否又因著這姑侄關係,皇后縱容太子妃獨佔東宮?
加上有心者故意引導,風口甚囂塵上,到後來皇后才主張了此事。
江舒寧不明白這中間究竟有什麼牽連和利害關係,可皇后特地在安慶口中如此誇讚自己,再聯絡起這些事情,總讓她心裡莫名有些慌亂。
雖然說她現在明面上還和陸行謙有著婚約,但終歸是兒時的事情,連婚書都未曾立下,再加上她如今又入了宮做了伴讀。興許在許多人眼中,她的這層婚約關係也就如煙消散,做不得數的。
她父親是三品的禮部侍郎官位確實不算頂階,可畢竟江家是有底蘊的文官世家,她祖父留下的關係也同樣罩在他們江家
這些是否會被人看重?
江舒寧心底疑惑萬千,可怎麼想,卻終究不得頭緒。
但她心裡清楚,只要減少和皇后的接觸,即便那佛經給皇后留下如何深刻的印象,也將隨著時間而漸漸消磨。京師裡,矚目耀眼的妙齡女子太多,她江舒寧算不得什麼。
只是
上輩子那段不堪的回憶,仍舊牢牢刻在她記憶深處。
若是可以,她這輩子再也不願見那位了。
時間一晃,一月悄然過去。
前些時候還狂風暴雨,這幾日卻陽光明媚風停雨息,浸潤的土壤乾結如初。
南郊圍場草色清新如碧,明朗塵淨。圍場早就被內侍佈置好了,中央闢出了一塊佔地極大的位置,分前後兩頭。每一頭末端,都矗立著一塊木板,中間一塊圓形空心,是為馬球球門。
而這塊場地側面,築起了一方一丈高的架臺。除了頭上扎著綵帶,腳跨山河馬立在賽場兩邊的隊伍外,大多觀戰的人都在這高臺之上,俯瞰賽場。
馬球比賽一年一度,且分男女兩場,男子組大多都是親自上場比賽,而女子組則多是府中奴僕亦或是教坊人士。
昨日比了男子,今日便是女子。
這馬球比賽先是分成兩組,每組各五支隊伍輪著兩兩比賽,根據勝負情況計分,每組的五支隊伍比完之後淘汰最後一位,剩下的八隻馬球隊才正式進入比賽。
細究起來這馬球比賽賽制,算是有些繁瑣,計分規則,也大有不同,採用三局兩勝制。除卻一邊進了三球另一邊進了兩球勝者兩分負者一分外,其餘其他情況都是勝者記三分負者不計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