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成王側妃身邊的那位女官,與她很相熟麼?”
張靜初視線早已轉到了另一邊,聽身旁江舒寧這樣說才又回看過去,皺著柳眉,仔細想了想,方才開口答話。
“你這麼說好像確實有些熟悉,我記得前些日子在圍場,側妃身邊也是跟著這位女官,似乎成王側妃的馬球隊好像也是交予了這位女官訓練的。”
有些不善訓練馬球隊的人家,確實是會將自己的馬球隊交於御馬監宦官亦或是太僕寺的官員幫忙管理,這並不少見。
所以張靜初並不覺得奇怪,可這落在江舒寧眼裡顯然不是那麼尋常。
白漣早就是江舒寧密切關注的人物,白漣的任何一舉一動都必引起自己的深思熟慮。
可現在她的處境很難去發現什麼。
思及此,她側目看向身邊坐著的人,“阿初”
張靜初眼眸一挑,“好端端的這樣叫我做什麼,有什麼事情?”
江舒寧有幾分忸怩,但還是按捺下來出口:“你在太僕寺可有相熟的人?”
張靜初雖心下覺得奇怪,但還是仔細思量了會兒。
“我倒沒有認識的,但我依稀記得太僕寺鄭少卿的夫人與我娘是牌友來著,”說到這裡,張靜初笑了笑,“不過你也知道,牌友嘛,最多就是閒暇時候聊聊天,算不得什麼朋友。”
江舒寧輕輕嗯了聲。
“你問這做什麼?”
“那位太僕寺的女官白漣,我總覺得她有些奇異,想找人打探她。”
張靜初頗不理解這番話,“就算她有些奇怪,再怎麼樣也就是個未流女官而已,與你能有什麼影響,最多也就是管管馬匹,她”
倏地,她湊到江舒寧耳旁,輕聲,“你懷疑前些日子公主驚馬一事,與她有關?”
江舒寧微微頷首,沒什麼太大反應,鎮定著目視前方。
場地那邊馬球賽已經開始,先比的是福安縣主帶領的馬隊與平陽侯嫡次女陳錦芝帶領的馬球隊,一方著紅色騎裝,另一方著藍色騎裝,從顏色上就容易區別。
身著窄袖裝手持木棍的人伏在馬背上,爭相追逐著那如拳頭般大小的木球。
江舒寧看得入迷,可一晃眼,球去哪兒都難以覺察。
一邊的張靜初扯著她袖子,手指引著她朝前方看。
“在那兒呢!”
話音剛落下,就見周遭的人紛紛起立喝彩。厲聲的“好”連綿不絕。
一刻鐘不到那木球就進了藍方的球門。
“這福安縣主領著的僕役還真是身手不凡!”
“反應機敏著呢,這才多久就進球了!”
“原本覺著今年的魁首肯定是要從文惠長公主與那沈將軍的獨女和安慶公主這三人角逐,卻不想到福安縣主也如此厲害!”
說著,這幾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安靜坐著的平陽侯世子陳子安身上。
“你們都看著我做什麼?”
“那可是你嫡親妹妹,你都不關心掛念?”
陳子安聽了這話,依舊面色平靜,“勝敗乃兵家常事,她既參加了必有輸贏,自然心裡清楚明白,再說了,我如何掛念又有什麼用,難不成還能影響這局勢?”
陳子安心中清楚,自家妹妹能得著馬球比賽的資格也純屬僥倖,能在這賽場上她就已然心滿意足了,好好比賽便是,其他的那麼在意作甚。反正還有幾天好幾場比賽,究竟記分如何結果如何,也未曾可知啊。
只不過,真要輸了的話他也確實得費些心思哄人。
視線追逐著賽場上的狀況,見那藍隊表現明顯不如福安縣主那邊,陳子安無奈搖頭。
這局勢也太不明朗了些,完全被壓著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