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低首說了聲“是”,便跟著其他幾名內侍牽著馬離開。
其他人揹著那匹高大的西南馬或許看不見,但江舒寧不同,她正對著這兩人,再加上本就有心觀察白漣,那兩人的微不可查的表情便落了她眼。
別的江舒寧不知曉,但至少這成王和白漣,確實是有幾分異於常人的熟稔。
可白漣不過一個小小的九品監正之女。
“發什麼呆呢?我們走了!”
安慶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沉思,抬眸再看,安慶已然準備離開。
“我可不打算和他們一道,玩也玩了,差不多我們便回宮去吧,也到了該用午膳的時候。”
江舒寧“恩”了聲,微微側頭,竟看見在安慶身後緩步而來的陸行謙。
江舒寧面上的意外安慶一眼就看到,安慶與她解釋,“我那位六皇兄非得送我一程,怎麼推辭他都不聽,是這位陸世子主動提出送我,我皇兄才罷了心思。”
安慶向來最討厭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要是她那幾位皇兄真心想送,又怎麼會同意讓一個外人過來,不過就是客套的禮節而已。
說不定在他們看來,送自己一程,還比不上早些時候嚐到那角羚來的有意義。
只是她弄不明白,這位與自己並行還隔了兩尺有餘的陸世子,究竟是何想法?
從剛才的種種來看,面前的這位可不像是那樣諂媚皇權的性格。
不然,剛才也不必落了她那兩位皇兄的面子。
“陸世子與我,今日算是頭回見面,從前我們也不算熟悉,是嗎?”
陸行謙看都沒看她,只說了聲“是”。
“那你為何要在我面前殷勤?”安慶腳步未停,側頭看他,又道,“我那位表哥管弗清都沒送我,平陽侯世子也未提這事,怎麼偏偏就陸世子你要如此。”
江舒寧原本想著,走到翊坤宮前頭的宮道,這事便算是安穩過去,可她卻忘了考慮,安慶向來是個喜歡知根探底的性子。
江舒寧:“公”
陸行謙:“公主誤會了。”
江舒寧聲音很輕,幾乎是還未開口,聲音就叫別人蓋過去了。
她攥著手指,有些不安。
安慶覺得好笑,“我怎麼誤會,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
陸行謙側頭,安慶以為他要說什麼,卻不想面前的人竟將目光放遠,偏到了自己旁邊的江舒寧身上,直接無視,錯開了自己。
他道:“江小姐臉色一直都不大好,我與她從前相熟,不免的擔心,情義所至,並非公主口中所言。”
他面色坦然,吐詞清晰,表意明確,沒有半分委婉。
也沒給安慶留一點面子。
但安慶不覺得生氣,她喜歡這樣直來直往。
只是她不明白,‘從前相熟’由何而來,遂問江舒寧,“你與陸世子如何認識的,我聽聞你在京師待了四年就隨母親去了淮安,近九年才回來。”
江舒寧捏著手指,垂眸回答:“我去淮安那會兒,陸世子隨陸侯爺一道去了鳳陽,駐守淮安曾經也是鄰里關係,免不得更熟悉些。”
安慶嘶了一聲,隨即皺眉,“那你們倒是巧,前頭是鄰居,後頭還都去了淮安府”
說到這裡,安慶掃了兩人一眼,轉而揚著唇笑了起來,“江舒寧你說話還真是彎彎繞繞的,總結起來,不就是你與陸世子青梅竹馬麼?”
江舒寧避無可避,硬著頭皮道了聲“是”。
她側頭過去,想看安慶是何反應,偏偏又和陸行謙對上。
他那雙清亮明淨的眼,像是璀璨的星辰,笑容有幾分收斂剋制,不習慣似的。
恍惚間江舒寧好像想起來,上輩子時隔五年,淮安一別後,他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