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他聲音不算重,但那嚴正的模樣實在讓人難以忽視。
安慶垂著頭,悄悄的嘆了聲氣,隨後回到:“知道了。”
這文章是她昨個晚上用一個時辰寫出來的,能寫成這樣已經不錯了,反正下次她盡力不拖延課業。當然了,盡力並不意味著一定就不會拖延,畢竟除了讀書習文,她還有許多值得做的事情,大把的精力可不能只耗在寫文章上。
見安慶似乎是乖乖聽進去了,陳時徽才收回目光,隨即轉向在一邊安靜坐著的江舒寧。
模樣倒是乖巧文靜,坐得端正,背脊挺直,可再看她今日交上來的這篇文章。
華而不實,粗而不精。
明明可以有很好的提升,但奈何幾次講習下來,成效並不明顯。
這不由得讓陳時徽懷疑,面前的人究竟是否盡了心力。
“江舒寧,你的文章也有不少問題,我課上講過的時候務必仔細糾正花時間練習,不然再學下去,對你也無甚助力。”
陳時徽闔著眼眸,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
“你可聽清楚了?”
江舒寧頷首:“夫子說的是,舒寧聽清楚了。”
“那就這樣吧,今日就講到這裡,閒暇之餘記得認真完成課業,沒什麼其他的事我就先回翰林了,你們兩個,要是課業上遇到疑竇一知半解的,可得仔細記下,到時候再與我說,我們一併解決。”
相比起蘇太師和秋大儒以及紀大人,陳學士可算得上是話最多的那位,操心這個擔心那個,每每講課結束都會留下一刻鐘和她們說話。說了馬上就要回翰林,但總還有些未交代清楚的,這一來二去都能耽誤半個時辰。
但江舒寧都已經習慣了。
陳學士也是關心她們,才會有這樣多話說。
據江舒寧所知,自己與安慶公主是陳學士頭一回帶的女學生。比起其他陳學士的學生,這份耐心細緻可是少有的。
江舒寧是受得住這樣諄諄教誨的,可坐在她身旁的安慶,確實難以忍受。這將近一刻鐘過去,安慶的眉心已經皺成了一個川字。
就在安慶處於忍耐的邊緣時,腳步聲由遠及近,緩步向邀月居內堂過來。
“陳大人。”
那人出聲打斷陳學士的長篇大論,見陳時徽轉過頭去看向自己,又接著開口:“打擾陳大人了,原本我算這時候差不多過來,沒想到陳大人還在講課,這確實是我的不該。”
說著,復又行了一禮。
陳時徽微微頷首,道了句“無礙”。
面前的這位是皇后宮中的掌事宮女雅蘭,她過來必然是皇后有事要交代安慶公主。
“我這邊也講的差不多了,就先回翰林了。”
“陳大人慢走。”
直到腳步聲遠去,琉璃捲簾搖晃的響動停歇,安慶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幸好雅蘭姑姑你過來了,不然的話都不知道陳大人還要講多久,我被他念叨的頭都大了。”
雅蘭抬袖掩面笑了笑,“公主這樣可是不行的。”
說著,又將視線轉向一邊的江舒寧,“江小姐。”
江舒寧垂眉斂目,以示問候。
“雅蘭姑姑這趟過來,可是母后有事找我?”
雅蘭道了聲“是”,然後接著說道:“皇后娘娘還想讓你在坤寧宮留膳,自從您開始學習之後,已經很久沒去坤寧宮與皇后娘娘一同用膳了。”
說起這個,安慶也有些慚愧。
皇后雖說不是自己的母妃,卻是自己母后,同樣還是自己的姨母,就算免了日日問安,於情於理平常無事她都應該多去坤寧宮陪的。
可偏偏她自己又是坐不住的性子,除了隔三差五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