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這條線,成為日後禍害他們江家的隱患。
她不是沒有藉機會勘察過馬廄裡的情況,可明明一切毫無異樣,卻還是發生了那樣的情況。
是她思慮不夠周全。
“爹爹,阿寧錯了”
“爹並不是怪你,於理,阿寧並沒有做錯,只是爹自己過不了心裡這關罷了。”江津嗣抬頭便看見窗扉外一輪懸掛與烏雲之上的明月,月光皎潔,明淨而孤涼。
“你阿兄去年外放去了徽州歙縣,知縣任期足有四年,四年一過,究竟是回京還是如何,也未曾可知,如今在京師之內,我們能照看得上的也唯有你一人。”
“爹”江舒寧看著面前的人,眼眶有些溼潤。
江津嗣已過不惑,與林氏是年少夫妻,一路同行已有二十年,能在這個年紀官至禮部侍郎,也算是朝中上下的佼佼者,為官數載,其中既有貶斥,也有升遷,有如今地位,江津嗣對將來也沒有太大的苛求,只望自己一雙兒女幸福圓滿,莫受苦楚便可。
這一切江舒寧自然明白,可偏偏有她這樣一個不孝女兒,連累江家上下。以至於江津嗣到了知天命之年,還被髮配去北境苦寒之地,最後落得身死異鄉的下場。
在從那人口中知道些,江舒寧恨不得以己之身代自己家人受過,可偏偏一切她又無能為力。
這輩子,不管如何,用什麼方法,她都一定不會讓那樣的慘劇,再發生在他們江家人身上。
等林氏得知自己丈夫已經歸家徑直去了女兒院裡,自己是擔心極了,生怕丈夫要追究女兒的錯處,著急匆匆的就趕去了漪竹院,可出乎她意料,這父女倆坐在一處,和顏悅色的話著家常。
她鬆了口氣,立即著人將準備好的菜餚一貫端了進來,自己也踏進裡屋,喊兩人出來吃飯。
“你們父女倆說夠了沒,這都什麼時候了,母親可都吃完晚膳安歇去了,你們不餓我都餓得慌,還不趕緊來吃飯。”林氏一邊說著,一邊攙著江舒寧,跟江津嗣一道去了外堂。
甫一落座,林氏就張羅著佈菜,“這個雪梨菱角湯不錯,我煨了許久呢,快嚐嚐,還有這道清蒸醋魚口味,雖說清淡,但也爽口。”
瞧著自己妻子如此忙活,江津嗣先看不下去,“婉清你自己吃著便好,我們一家人的飯食,又不是什麼重要場合,哪需要你這樣忙碌。”
江舒寧也跟著說道:“是啊,孃親平常都不拘禮數,怎麼今日”
“今日我開心,想如何便如何,你們吃著便是了,哪裡飯都堵不住嘴?”說到這裡,林氏挑眉瞥了江津嗣一眼,“食不言寢不語的道理,你活了這樣久還不明白?”
再無人敢開口阻攔。
用完飯稍歇了會兒,江舒寧便下了決心,要把自己打算去伴讀的事情同父母說清楚。
意料之外的訊息
要說起幫安慶公主挑選伴讀,兩年前帝后就開始張羅此事,只是一直都未能選到適合的人選,再加上安慶公主本身對讀書這一事十分抗拒,於是就一直擱置在那裡。
安慶公主一向離經叛道,她這樣的行為,其他人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可今年年初,這讀書一事,又被安慶提起,這幾月來,皇上才要再次為公主尋找伴讀。訊息一出,京師各家人心惶惶,生怕安慶公主哪裡不小心就挑中了自己家的女兒。
給別的公主皇子伴讀,興許是好事,能長臉面,還能在皇帝面前博個名聲,可給安慶公主做伴讀
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可就難說了。
再者,安慶公主已經十二歲了,要給她找個伴讀,按照慣例必然得是年長安慶公主一些的女子,只是年紀到了十四五歲,差不多及笄,那就要準備親事了。
雖說大魏朝女子婚嫁通常在十七八歲,並不崇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