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訥,才察覺出了些蛛絲馬跡。這不由得讓江舒寧回想起福安縣主後面那令人唏噓的經歷。
原本只是任性跋扈些的人,後面竟變得那樣陰晴不定行事乖戾。
張靜初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這才將她的思緒打斷。
“想什麼呢?魂都不知道飄哪裡去了,與你說話都聽不見。”收回手,張靜初仿若意識到什麼似的,檀口微張,緩緩點頭,“我曉得了,提起這事兒你肯定是想起你那位娃娃親了,都五年未見了,出神想想也是能夠理解的。”
張靜初性子還是一如往常,喜歡打趣別人,若是上輩子的江舒寧聽見,興許還會羞得臉紅無措,可已經經歷了那樣多,這樣的話對她便再也掀不起什麼風浪。
“你這是冤枉我了,一時沒聽見你說什麼而已。”
張靜初不信她,在張靜初眼裡,江舒寧雖然常與自己鬥嘴說話,可一旦談起這些事情,尤其是談起陸行謙,她總是害羞,不願多講,總不能這一時半會兒就改了性子。張靜初只當她是羞於啟齒。
“真是如此? ”張靜初坐正身子,不急不躁,繼續開口,“陸行謙隨軍去平定海亂已有半年,我聽父親談起,那邊禍事漸平,再不久祝總督就要回京師,掐日子算算,肯定能在你及笄之前回來。”
說到這裡,張靜初手指附上那蓮花紋的青瓷茶盞,“到時候可好,武安侯可為他請封世子,順道再請旨賜婚,美事成雙,唉可憐我可沒你這般好命。”
江舒寧緊抿嘴唇,思量再三,決定將自己的打算暫時先與她說上一句,“靜初,我未想過要嫁與他。”
幾乎是話頭剛落,張靜初就嗆她,“你說什麼胡話?你們自小就定了娃娃親的,再說陸行謙出身侯府,也沒有勳貴子弟那些個臭毛病,年紀輕輕就果敢驍勇,京師上下,多少女子對他趨之若鶩,旁人都羨慕不來的,嫁他什麼不好?”
“我沒有說胡話,我是認真的,今日找你來,也是有事要與你商量,”江舒寧沉心靜氣,開門見山說了自己接下來的打算。
“我想進宮,做安慶公主的伴讀。”
適才那些話,張靜初還能當江舒寧說笑害羞,可現在這話,再看她的模樣,一分也不含糊的語氣,張靜初知道,她是認真的。
張靜初倒靠在那梨木椅背上,擰著一雙柳葉眉,長長嘶了幾口氣才平復心情。
“離你上次給我下帖子才半月的功夫,怎麼你就如此瘋魔了?你可知道那安慶公主如今已經十二歲,刁鑽蠻橫又深得帝后寵愛,無人敢惹,朝堂上下,有誰家願意去做那安慶小魔王的伴讀?別人避而不及的事情,你趕著上去,你是清醒的嗎?”
越說越來氣,張靜初說話也更急躁了些,“你都十四了,去給那十二歲的公主伴讀,那你要何時才能出宮?年紀拖的大了,你當真是不考慮自己終身大事了?”
“再說,江大人能同意你這樣做?”
糟蹋了狀元郎
張靜初越說越氣,衝動之下,順手拿了桌上的茶盞,將那還泛著熱氣的茶一飲而盡,不消片刻,自己就燙得呲牙咧嘴,她這動作太快,對面坐著的江舒寧甚至都來不及攔著她。
一邊站著的巧雲趕緊拿過團扇朝著張靜初扇風,江舒寧連忙起身,拿起帕子擦拭著張靜初衣襟上的茶水。
江舒寧不自覺眉頭蹙起,看了眼那茶煙嫋嫋的杯盞,而後回頭看向張靜初,“你張嘴給我看看是不是燙傷了,要是再難受,我們現在就回去找大夫。”
巧雲早就將那茶晾著了,並不太燙,呵幾口氣就好了許多,只是面前的人情之所至的擔憂,讓張靜初心裡柔軟了不少。
張靜初將她推開,垂著頭數落她,“別擔心過頭了,沒事的,要有事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別管我,你坐回去接著說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