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問候的書信, 看過便罷了。
林氏眸光一亮, “算起來,這高尹也在淮安待了兩年肯定對當地情況瞭解, 老爺何不趁此機會與他修書一封,讓他對紀旻敘多多關照。”
那邊有三司使在,要查這案子委實不容易。若是有個熟悉淮安當地政務的人幫忙,或多或少也會輕鬆些。
江聿嗣也覺得有理, 當即讓人伺候筆墨,休書一封。
算著日子,淮安知府考核也就在明年, 若那高影還算得力,政績優良, 他幫自己一回,自己也未嘗不能扶他一回。
就江聿嗣所知,那高尹雖有些能力,但仕途實在不順,每每考核總是難以調回京師, 高尹為此憂愁,但因自己實在沒什麼關係,也只能聽之任之,隨遇而安。
這次,就大不相同了。
將書信蠟封放好,江聿嗣隨即吩咐,身邊的管事,明日送去驛站,快馬加鞭往淮安遞過去。
做完此事,夫妻兩人皆是鬆了口氣。
畢竟淮安山高水遠,江聿嗣能做的實在有限,但在朝堂之上,他也會盡力幫忙斡旋。
他就這樣一個女兒,從小就心疼著長大,對她也有太多虧欠。
自己能夠幫她的,無論如何他也會盡力而為。
成親第三日歸寧,是大魏早就有的習俗。
江舒寧早早便和紀旻敘商量好了要帶過去的禮,江聿嗣對金銀財物不感興趣,唯獨對這文書繪畫愛不釋手,尤其是黎山居士的墨寶,書房裡還掛著一副早春融雪圖。於是,江舒寧便準備了一副同樣出自黎山居士之手的傲雪寒梅圖。
而自己母親則喜好各樣香料名茶,尋上一些足以表明心意的便可。江舒寧選了些林氏喜歡的香,紀旻敘甚至不吝崇仁帝賜下的沉香進禮,大大小小數十件,可以塞滿整箱馬車。
且大多帶的東西都過了周嬤嬤的目,連周嬤嬤都覺得不錯,江舒寧想必然也不會有什麼不合規矩的地方。
成親這幾日來,江舒寧的作息要較以往變了不少,睡得晚了,起得自然也就更晚了。
可偏偏有人睡得比她還要晚,卻還能起得比她早。
適才換好衣裳的江舒寧看著忙碌吩咐奴僕準備東西的紀旻敘,心裡稍有感慨。
紀旻敘側過頭就看見緩步上前的江舒寧。
她著翠藍織金纏枝花緞襖,修長的脖頸上露出一截素絹襯裡,下裙飾有百子裙襴,這顏色極襯她的氣質,安靜嫻雅卻也不失俏麗明媚。
江舒寧也是成親之日起頭一遭出門,一出房門就注意到紀旻敘的目光,她不免有些羞怯。
行至他身前,她微微抬頭,“夫君覺得,可是我身上有何不妥之處?”
紀旻敘揚起唇瓣,勾過她的手臂,“並無不妥之處,阿寧今日光彩照人。”
他抬手,略微傾身,迎著江舒寧的目光,拇指在她唇邊輕輕一擦。
“口脂有些花了。”
江舒寧面頰微紅,隨即招了白芍上前,“去房裡取一柄銅鏡過來。”
紀旻敘出口打斷,“不必了,我方才已經替阿寧擦乾淨,現下這樣就很好,時候不早了,我們出發吧。”
她低聲說了句好。
兩人上了早早準備好的馬車,一路向江家而去。
尋常時候,江聿嗣都是忙得不可開交,而今日是自己女兒歸寧,他難得將手中的事務推了出去,安安心心等著自家女兒到來。
江聿嗣坐在高堂之上,端持著茶盞輕啜一口,目光卻不動聲色的朝外堂打探。
品過茶後,他將杯盞放在一旁的小几上。
“如今是什麼時候了?”
不等旁邊的管事回答,林氏便插進話來,“急什麼,現在還早呢,從槐樹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