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是我身上掉下的肉,是我最看重的,若不是為了你那無用爹爹的前途,我怎麼會去哄一個嬌蠻小孩。”
“放心,再過些日子我就回去,翊坤宮再好,怎麼比得上有我家妤妤的地方?”
十歲福安縣主突來的驕橫脾氣,被自己母親簡單幾句撫慰的妥妥貼貼。
八歲的安慶佇立在院牆門口,臉上比花還要嬌豔的笑,最終歸於平靜。
此後,她再也沒去看過這位姑母。
再後來,安慶也知道了那文賢長公主並不是自己開始想的那樣,甚至她與那位段員外郎,也就是如今的段主事,不過是因為種種錯亂才湊到一起。其中還摻著些陰私勾當,若不是後頭先帝一旨賜婚,這些灰暗免不得要洩露出去,皇家顏面和文賢的名聲也將大大受損。
可只嫁了一個那樣尋常身份又才能普通的人,文賢心中自然不甘,合著自己這輩子只能這樣了,所以才將心思,都寄託在了女兒福安身上。
安慶這位姑母和表姐,實實在在是她最不喜歡的那類人。
“公主彆氣了,我們不是要去南郊圍場的嗎,這都不值得公主開心的?”明月適時在一邊勸慰。
別枝也點著頭附和,“公主,可不興為了那些沒必要的人氣著了自己,開開心心的才是最好!”
安慶捏了捏眉心,偏過頭去,就看見一邊呆愣著若有所思,倏而又愁眉深結的江舒寧。
好好的怎麼就這樣了?
安慶心下疑惑,難道被自己剛才那樣嚇著了?
可
“公主,”江舒寧側眸看著安慶,輕聲問道,“公主可知道,為何那邊那樣吵麼?”
江舒寧知道,菡萏院裡住著的是文賢長公主,可仔細聽那聲音似乎不止一人,而其中另外一道聲音,她聽著耳熟。稍加猜測,就能得知,那道更加年輕些的聲音必然是福安縣主。
除了福安,那菡萏院裡,還有誰敢和文賢長公主爭吵。
可兩人究竟為何爭吵?
這不由得讓江舒寧想起,前些時日,她在穿堂裡聽到餘禾秋與福安的對話。
安慶顯然有些意外,“你關心的居然是這個?”
江舒寧鄭重的點了點頭。
“我也不知道為何,你若是想知道的話,我派人去查便是了”說到這裡,安慶突然又想起上個月她從皇后口中偶然知曉的訊息。
“明月,我問你,上月我去母后宮中時,母后可是有與我說過福安的婚事?”
明月記性一向好,安慶一問出來她便立刻回答:“皇后娘娘確實有曾提過說,是文賢長公主想要做主,撮合”
安慶神思驟然清明,對著江舒寧一字一句,“撮合我們紀夫子和福安!”
江舒寧早就從張靜初口中知曉,自是不會太過意外,可她卻不知,那文賢長公主居然在皇后面前提過,由此可見決心之深了。
雖然上輩子這親事確實是沒結成,可究竟過程怎樣,福安用了何種方法,江舒寧卻是一概不知的。
江舒寧低眸抿唇沒有說話。
安慶卻不同,她眉頭一下抬起,長長的嘶了一聲。
“我可不能如了姑母的意!”
要福安做她夫子的夫人?做她的師母?
想都別想,做夢去吧!
紀大人除了出身低些,有哪一處是福安配得上的?她又憑什麼?
思及此,安慶神色凝重地握住了江舒寧的手,“這件事,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江舒寧眨了眨眼,漆黑的睫羽微微顫動,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回應。
她不說話,安慶就只當是是預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