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向清正無二,忠君愛國,想來今後也會一直如此的是嗎?”
陸行謙眸光微動,“自然是會的。”
陸行謙灼灼的黑眸似乎要洞察了她的意思一般,江舒寧下意識想要躲閃,可她知道,這時候露怯,反倒是讓人心生疑竇,她掐著掌心,鎮定心神。
“陸世子一直就是我敬仰佩服的人,舒寧也希望能夠一直這樣。”
他沒說什麼,其他的話只輕輕的應了一聲。
“好。”
陸行謙轉眸看向懸於青天的明日,他覺得自己確有必要去查探那位成王。江舒寧口中試探的話太過明顯,幾乎要讓陸行謙以為,她也做了那個光怪陸離的夢。
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答案。
早朝方才結束,丹陛下的手持玉笏的朝臣們各自散去,各回衙門。
崇仁帝召了紀旻敘去南書房議事,才下了朝,他還沒法兒回刑部衙門。
他與刑部尚書申大人頷首示別,折步往南書房而去。
在道上,他意料之中的遇見了太子。
崇仁帝召集內閣大臣商議國是,紀旻敘還尚未入閣,但想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前些時候,首輔韓秉中已經主持了廷推事宜,入閣的名單中,紀旻敘赫然在列。其實這原因也簡單,如今內閣人丁稀少,總共也就五人,其中張啟賢還稱病在家,已經許久不理朝政,也是時候該再拔些官員入閣了。
再者,紀旻敘在淮安立了大功,將原本劉紊佔據的耕地退還百姓,又組織開荒拓土,將淮安風氣提了一層。
作為轉運要地,淮安的重要性毋庸置疑。紀旻敘年紀輕輕便能做到這個份上,實在讓人佩服。
且原本紀旻敘就深得崇仁帝看中,還在翰林院時,就做了侍奉經筵的展書官,韓秉中又是個奉承帝王的溫和臣子,自然也就順水推舟把紀旻敘拉了過來。
但也不全是支援此事的,不少人覺得紀旻敘實在有些過於年輕,還心氣浮躁,入了閣容易和其他輔臣爭鋒相對,恐傷了和氣。
但廷推的結果是崇仁帝決定,即便再是反對,也沒人敢公然和皇帝對著幹。
趙崇昱緩步而來與紀旻敘碰上,他眸光幽深,嘴邊的笑帶著幾分意味不明。
“恭喜紀大人得償所願了。”
紀旻敘先是躬身行了一禮,他語氣謙和,“不知太子所說的自喜從何處而來,恕微臣愚昧。”
趙崇昱道:“紀大人前往南書房不正是因為此事麼,又何必於在孤面前揣著明白裝糊塗呢。”
紀旻敘彎起唇角,沒有說話。
阻攔他入閣的,正是面前這位。
如今四位內閣大臣中,兩位都是太子派系的人,太子想要知道什麼,實在不是難事。
“還望紀大人以後務必盡心盡責,替父皇分憂,繼續盡己所能,助我大魏繁榮昌盛。”
他拱手行了一禮,“這是自然,為陛下分憂,實乃微臣份內之事。”
緩緩起身,他目光溫和,“陛下朝為臣前往南書房,不便耽誤,還望太子見諒。”
說完,他轉身離開。
望著白磚公道,紀旻敘溫吞的笑意漸漸收斂。
他們這位太子,多疑而乖張,喜歡將所有超出控制的東西扼殺在萌芽,或者是變成自己能夠掌控制衡的。而現在,他正打算將這種手段如法炮製在自己身上。
只是,趙崇昱沒能成功。
日光高照,一片明媚燦爛中,他想到了江舒寧。
紀旻敘不自覺面露笑意。
也不知她現在在做何事,平陽侯府的宴席是否有趣。
罷了,晚間問問她便可。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