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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在紀旻敘眼中,原本一片紅斑,現如今顏色淡了不少,只是還有些印記。
“顏色褪了,但還是需要注意些,晚間用那藥草敷上一會兒,應會大好。”
林氏又是連連感謝,江舒寧也跟著道謝,直至紀旻敘離開,林氏才又上上下下,仔細瞧著江舒寧。
“確實是要比剛才好不少了,剛才臉上竟跟燒著了一樣紅彤彤的,如今瞧上去才正常多了,可真是多謝那位師傅。”
江舒寧方才欲言又止,這會兒才開口才問:“那位師傅,我看他穿著雖像寶華寺的僧人,可”
“那位師傅並不是寶華寺的僧人,只是有原因暫住於寺中,剛才情急之下方丈才讓他過來幫忙,”說到這裡,林氏也會想起自己著急忙慌的模樣,有些羞愧,“我竟不如那位小師傅沉穩,不過他也確實是個有本事的,這才一個時辰不到,阿寧就醒了。”
孃親的話喚起了江舒寧的記憶,曾幾何時,她好像不知從哪裡聽聞過一段關於紀大人的秘辛。
紀旻敘祖上世代行醫,到了他這輩卻棄醫從文,有個說法,說是紀大人的父親因為遭了地方的鄉紳迫害,家破人亡,為了報仇翻身,自小孤苦的紀旻敘才投身科舉。
這個說法也確實站得住腳,紀旻敘為官不過十年,手上便沾染了不少血腥,下至九品縣令上至內閣重臣,落於他手的不勝列舉。明明年紀輕輕,卻殺伐果決,為人懼怕。
但在曾經,江舒寧記得,自己這個時候是沒有見過紀大人的,只不過依稀記得是有個寶華寺的師傅為自己看診過,後面以著報恩的名頭,給了些財物聊表謝意再然後的事情江舒寧便不曾聽聞了。
遇見。
歇了一夜,江舒寧那生出的紅斑,淡了不少,加之江舒寧精神也更好些,面色不見睏倦疲累,林氏這操了一整天的心才徹底放了下來。
今個天色依舊好,晴空萬里,林氏在客房內換了衣物便要離開,要去誦堂謄寫經文。那要供奉的七卷法華經已經謄寫了大半,只差一卷,算著日子,這幾天在寶華寺中應能寫完。
林氏一邊吩咐著白芍將要謄寫佛經的紙筆備好,這邊又囑咐冬青,好好照顧江舒寧。
可這才趟了幾步,身後的江舒寧就巴巴跟上來,像是一步都離不得自己似的。
林氏有幾分無奈,轉過身來托住她的手,“你昨日不過在殿上待了一會兒就突然暈厥,才歇了多久,你就要和我去?這叫娘怎麼放心,又如何能應允你,要在這客房中憋悶了,就和冬青一道去後山的竹林走走,通風透氣也好。”
可對如今的江舒寧來說,她已經許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了,也太想念自己的母親了,才在一起待了半日怎麼夠,他恨不能和小時候一般,賴在孃親身上才好。
“孃親,”她低垂著頭,手指勾住林氏的袖口,輕輕捻著,“您知道的,我字向來寫的好看,從前在淮安的時候外祖父也常誇我,這趟過來我肯定也是要幫忙謄寫佛經的,您若不讓我去”
林氏被江舒寧這耍嬌模樣逗得啼笑皆非,故意逗她,“阿寧這是怎麼了,出來一趟還比平常都更賴著人了?誰家十四歲的小娘子會這樣呀!”
江舒寧依舊是不語,可眉目卻比剛才鬆快多了。
林氏輕輕握著她兩隻手,揚起唇角長嘆一聲,“我看阿寧平日肯定是少了人玩耍,這趟回去我就要下帖子,找你那幾個手帕交來,有她們陪著,興許我們寧兒啊,就不這樣黏人了!”
“孃親”江舒寧忍俊不禁,抓著林氏的手也鬆了幾分。
“好啦,聽話,再拖下去,娘都不知能寫幾個字呢。”
說完,林氏鬆開江舒寧的手,側過頭去朝著白勺使了個眼神,拿起揹著的東西,兩人一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