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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靜初已經躺了好一會兒,若不是這會兒聽見院裡來人的腳步聲,她估計都要這樣舒服的睡了過去。
巧雲扶著她坐起身來,她朝著江舒寧過來的方向,嘴裡攜著淺淺的笑。
“江舒寧你算算看,這都有多久沒過來看我了,我還以為,你是非得等我生孩子的時候才肯過來。”
說罷,側過頭去佯裝著生氣,不願看她。
江舒寧順勢坐到了丫鬟搬過來的交椅上,半睜著一雙美目,纖纖素手替了巧雲,為張靜初揉捏著手臂,“我給陳夫人賠罪還不成,陳夫人倒是說說,我該怎麼做,才能讓您開心?”
張靜初回過頭來,伸手撫了撫自己小腹,“我已有孕三個月,估摸著明年春未夏至就要生了,你這乾孃,怎麼說也該做幾身合適的衣裳給孩子吧?”
江舒寧勾唇笑了笑,喊了別枝上前,將自己繡的小衣遞到張靜初面前。
“喏,且給陳夫人瞧瞧,做了幾身孩子的小衣,也不知你這肚子裡是男是女,就做了兩種花樣,你瞧瞧。”
張靜初仔細的觀摩了下那衣服,花樣可愛不說,針腳極其細緻整齊,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她越看越喜歡,趕緊招來丫鬟將這衣服仔細收起來。
“行了,不與你置氣了,這心意我領了。”
張靜初將江舒寧的手拉了過來,扯著她與自己一道坐在美人榻上,又回揮退了身旁的丫鬟,只留了巧雲一人在邊上。
這是要說什麼話,還不讓旁人過來?
江舒寧面上疑惑,可還未等她開口多問,張靜初就湊到她耳邊,小心地問她。
“前些時候我聽母親說,皇上有意讓你入東宮做太子選侍,這可是真的?”
平常母親與自己說的事情,張靜初從來都不會懷疑,可這件事,她實在得好好與江舒寧問問。
江舒寧點頭,“確實有這樣一回事,怎麼想著問這個?”
“我還不是擔心你,你當真心甘情願去做那太子選侍,就算太子是將來大魏的天子,可你只是做”說到這裡,張靜初又停下,擰起眉頭,掣住她的手,緊緊握住,“你好好考慮,若以後生下的孩子,只能與其他人共分一份父愛,你甘心嗎?”
江舒寧心思微沉,下意識將目光停駐張靜初還上線平坦的小腹上,眸光凝滯。
不甘心,當然不甘心。
可她有什麼辦法?
她不是沒有努力過。
誰會頂著得罪太子的名頭去娶她。
連她爹爹都找不到那樣的人,她又怎麼找得到呢。
其實,往好處想,進了東宮至少不必擔憂江家之後的遭遇。再說,她也沒有打算要生孩子,要去爭搶那縹緲虛無的愛。
她只要安安分分的,就能保得江家平安。
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
“啊江江阿寧,你哭什麼,”張靜初有些手足無措,趕忙從衣袖中取出帕子為她拭著眼淚,“我也沒說什麼,你怎麼還哭了,都怪我,都怪我的不是,你你別難過了”
她扯起嘴角笑了笑,“沒事,我不傷心,只是一時風大迷了眼。”
她只是想起上輩子的事情,有些難受罷了,其實也沒有那樣難受,但不知道為什麼就落了淚。
張靜初眉心蹙起,輕輕嘆了聲,“都怪我,好好的問你那些話做什麼,你別想了,這還未必會進東宮呢!”
她緩了緩語氣問:“你想想,你身邊還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