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支脈,父親還是如今的禮部侍郎。
最要緊的是這女童,似乎與巡撫淮安的武安侯家有密切聯絡。
皇帝派武安侯巡撫淮安,這觸動了許多人的利益,都指揮使司、按察司、布政司,都不敢輕舉妄動,又更何況他一個小小的五品知府。
全量利弊得失,知府放過了這幾人。
可還未等紀旻敘道謝,她就看見那個稚嫩的肩膀險些倒在雨地裡。
那僕婦攬著她,對他說道:“小姐得知您的訊息便過來了,可小姐如今還發著燒就不方便和您多說什麼,這就先帶小姐回去了。”
“您多保重!”
再後來,紀旻敘再也沒見過她。
之後,牢中傳來他父親畏罪自盡的訊息。
好一個畏罪自盡啊!只這四個字,就將他父親的冤屈通通掩蓋。
他不能死,他得活著,好好的活著,一步一步走向那個骯髒腐朽的地方,為他父親陳冤雪屈,他要看清楚,知縣背後,知府背後,究竟還有誰?
是面前的人給了他繼續下去的機會。
那個擋在他身前,怒斥胥吏的小姑娘,讓他一直不能忘記,一直牢牢的記在心底。
這是他發自內心,肺腑深處的情感。
他原以為會隨著時間而消彌殆盡,可在寶華寺重逢後,紀旻敘便明白了,有些人,是一輩子也不會忘記的。
但他同樣明白,禮部侍郎嫡女是前途光明燦爛的,和他要做的事,要走的路,是全然沒有交集的。所以他一直在剋制,每每與她相遇,他都要裝作從之前從未見過。
但她又為什麼要這樣問呢?
是因為,沒有徹底忘記他麼
在紀旻敘的思量中,江舒寧心頭逐漸放鬆。
或許真是她多慮了,紀大人是心存善念的,而在紀大人眼中,曾經的自己是有可取之處的,待她格外好些,並無不妥。
江舒寧看著一如既往神色溫和的人,她揚起唇畔,一雙水盈盈的杏眼彎起來像極了一勾月牙,芙蓉靨、桃花腮,粉唇一點,卻勝過草長鶯飛春色無邊。
“紀夫子過譽了,舒寧就是跟在外祖父背後玩鬧罷了,要論我所做的事情,實在不值一提。”
紀大人祖籍是淮安南陵,又是如今新科狀元,肯定是那邊很有名的人物,按理來說,她在淮安呆了那樣久,不應不認識的。
又想起傳聞中,紀旻敘那撲朔迷離的身世,江舒甯越發覺得古怪。
下次回家時問問冬青白芍吧。她們兩人與自己一道在,淮安生活了那樣久,自己不記得的,她們或許知道呢。
這一日時光悄然而逝,轉眼便到了馬球比賽第二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