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安慶。
看著江舒寧離開已有數十丈的背影,那年輕些的內侍開口:“師傅您為何不讓我與那江小姐說呢,公主性子古怪,她”
“你可知道因為安慶公主,我們這騎射場換了多少當值的內侍?”旁邊的人打斷了他,“你沒看見公主剛才面色不快?你可得記著,但凡你是礙著公主的眼了,甭管你做什麼,只要是湊到她跟前,那你便是錯的。我們好不容易才來這裡當差,少有伺候人又比其他地兒輕鬆不少,你何必趕去公主面前觸黴頭?”
“可那位江小姐?”
那年長些的內侍合上眸子,撣了撣衣袖,“人傢什麼身份,用得著你這上不了檯面的去操心?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
先前說話的內侍低垂著頭,恭恭敬敬的應了聲“是”。
遊戲。
春和日麗,惠風和暢。
皇宮南薰門內的衛營騎射場,幾位胡服騎裝打扮,氣度不凡的男子的聚在一處。雖態度可算得上閒適,但卻都注意到了矗立在五十丈外,幾乎不可察的箭靶。
平常十幾丈內的箭靶,他們自是當仁不讓,個個搶先,頗有些一較高下的心思,可這五十丈,就未免離得太遠了些。靶子幾乎都看不見,要沒幾分真本事在身上貿然出手,恐會貽笑大方。
此時,身著石青色蟒紋勁裝的男子笑意倜儻,上前一步,讓人取了一把磅數極大的角弓過來。
這把角弓,尋常人單手都難以持握,需得雙手捧著。環視了周圍一遭,他揚聲道:“要射中這五十丈外的靶子,普通弓箭肯定是不行,但這把重弓還是有些可能的。”
他這話,引的旁邊一個著了玳瑁色暗紋窄袖騎服的男子上前。那男子伸手輕撫那把重弓,眉目稍露喜色,“可是前些日子父皇賜給六哥的那把良弓,聽母后說,父皇可是曾經用這把弓獵下過一頭棕熊的。”
先前那男子點頭,“正是這把弓。”
男子話題一轉,“弓雖是良弓,但我這箭術卻著實有些配不上,舉著這把弓,準頭道要比尋常弓箭差了不少。”
身著煙色如意暗紋窄袖服的平陽侯世子出聲:“元正過謙了,你的騎射功夫一向了得,眾所周知的事情,不然為何皇上特將這把良弓賜予你呢?”
安國公嫡次子管弗清也隨之附和:“子安說的有理。”
究竟是誇讚還是心底的實話,六皇子趙崇信自然是知曉的。
在他們幾個兄弟之中,要說騎射功夫最了得的,還屬他們二哥,也就是當今太子趙崇昱。百步穿楊之說,實非妄言,雖說以彼之長攻己之短,是要不得,可偏偏他這位二哥,處處都長處出他們兄弟一寸,相比之下,也就這箭術自己還勉強能望其項背。
趙崇信自認比不得自己二哥,可這裡有一位卻能與之一較高下,甚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將視線轉向站在一邊把玩手中弓箭的武安侯世子陸行謙。
武安侯是世襲的爵位,至今已有兩代。
而這爵位,是老武安侯為□□皇帝戎馬一生,與□□皇帝一起打下半壁江山,論功封賞才得來的。既是開國元勳,也又有從龍之功,原本論功封賞,怎麼說也能是四大國公之一,可當時的武安侯視功名若無物,並不在意這些,多番推辭,才勉強受了爵位。
雖說只封了武安侯,但卻在朝中也舉足輕重,手握兵權,並不是只有個虛銜的爵位。
既是武將世家,必然有所傳承。
如今才年僅十八的陸行謙,已經跟隨兩廣總督參與過大大小小數場剿滅倭寇的海戰,戰功卓著,一般的勳貴子弟與之差距甚遠。不日前,因徹底平定兩廣臨海一帶有功,隨祝總督班師回朝後憑功獲封世子,如今任職水師左衛指揮使同知,駐守京師。
實在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