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近兩個月。
已有兩個月未見的夫妻,終於在春末夏至的這日相見。
早在回家之前紀旻敘先在驛站洗去了身上的塵土,再見江舒寧時,他已是一身潔淨。
也因著這個,他比預計回來晚了半個時辰。
江舒寧在院中一直在院中等著他。
這日天氣極好,晴空萬里,日光溫煦,微風拂面,透著絲絲暖意。
待到那修長挺拔的身姿入目時,江舒寧不自覺展唇輕笑,站起身來,朝著那人的方向走去。
興許是她腳步有些著急,身後的周嬤嬤趕忙跟上,一邊叫江舒寧動作慢些。
紀旻敘當然也看見了她,從走進院落時,他的目光就始終黏在她身上,一絲一毫都未曾偏離。
直到那抹溫軟主動貼上他時,他面上露出幾分意外。
江舒寧少有這般主動的時候。
紀旻敘笑著將她擁入懷中,“阿寧怎麼了,是不是很想夫君了?”
她環著他的腰,在他懷中親怩,“不是想,是很想。”
“夫君離開的五十九日裡,阿寧日日夜夜都在想。”
他懷中有清爽好聞的皂角香,還有能讓她安穩放心的力量。她就想這樣抱著他,感受闊別了許久的溫度。
“夫君想阿寧了嗎?”
紀旻敘枕在她發頂,“想啊,當然想,日日思君不見君,思之甚切,念之若狂。”
去徽州分明是他上輩子就做過的事情,何時何地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他都一清二楚,一切都該是按部就班順理成章的。
可在徽州的時候,他總在想,為何日子過得這樣慢。
度日如年,不外乎如此。
上輩子他這趟用了三個月,這輩子只兩個月不到,他便有些難捱了。
江舒寧抬起頭看他,親了親他的下巴。
“我覺得夫君這番話聽著不太真切。”
在江舒寧心中,紀旻敘一直都是遇到什麼事情都會安然處之的模樣,除了在那事上會有幾分輕狂痴迷之外,再也沒有了。
以至於聽他說這般想念自己的時候,江舒寧會覺得有些難以想象。
可在仔細看面前的人,用手指輕輕描繪他的眉眼唇鼻,她便覺得,這又似乎可以想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