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記左臂不能隨便動,便想用右手掐住對方的脖子。
入手的並非是溫熱的面板,而是微涼堅硬的……項圈?
“唔……”
聽到耳熟卻並不太熟悉的悶哼聲,蘇無思怔愣過後便是滿滿的無語,“武菱?”
她叫著並側身開啟了床頭燈,被她騎在身下的果然是前不久剛安頓好的武菱。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擾人清夢?一晚上已經是第二次了。
難不成想要來精神共識,讓她睡眠不足露出破綻再一舉消滅?
當然了,她只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明白此人沒有這麼無厘頭,況且無論是什麼做法,只要是於她有害的心思,都會遭受到奴役項圈的懲罰。
“主人,是我。”床頭燈亮起,武菱回應的同時,不適應的眯了眯眼。
“你又要幹什麼?”蘇無思面容染上了幾分無奈。
“我,我想討好你……”武菱的聲音越來越小,神情閃躲。
“……壓著我就是討好我?”無語了一瞬,蘇無思第一次覺得聽不懂人話。
還是說這位的腦回路根本異於常人。
“嗯,只要我主動與觀察員,我的專職研究員們親近,他們便會很開心,若是他們開心了,我便會少受些折磨……”
武菱的話,蘇無思這下是聽懂了,可聽懂過後,即便是她,也無法對其遭遇內心毫無波動。
作為成年人,結合剛剛武菱的做法,所謂的親近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難猜到。
想的比較多的她,猜到之後,便會將此事展開延伸。
或許同為實驗體,武菱並非是唯一一個能夠活著撐過一次次實驗的,但絕對是因為怕死而求生欲強,最為聽話,最為會討好人的一個。
無論是身體素質不行,還是過於剛強不配合,最終成為一具屍體,報廢的實驗品。
誰又能保證,不是因為他們‘不乖’,不懂得討好那群心理扭曲的研究所工作人員,而被‘公報私仇’的洩憤,實驗時才會毫不留情呢?
“今晚太累了,不想折騰,你先回房去睡。”
對於武菱的遭遇,蘇無思有些憐憫,但不足以令她就此善待對方。
對方只是看著年紀小,但生活在那地獄一般的研究所,又怎麼會不懂基本的人情世故?
故意可憐巴巴的間接道出自己的遭遇,藉此讓她動容,博取同情也不一定呢。
畢竟這人為了活命,任何事物都可以放棄,自然也可能任何事物都會加以利用。
“嗯,那今晚就算了。”
武菱果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單純,一下子並聽出了蘇無思話中的深意。
不是以後無需如此卑微的討好,而是今晚不用而已。
果然。
這個世界上的惡人,總是喜歡拿別人的痛苦與毫無尊嚴的諂媚取樂。
即便她的‘主人’是女子,也不會例外。
在研究所裡,女人反而是更可怕的存在,身為同性想要討好對方,往往要比討好男人困難多了。
不僅要放心尊嚴,付出肉體,在精神上還需要遭受她們的謾罵,發洩與折磨。
沒有錯過武菱眼中變化的蘇無思,在武菱離開,房門重新關上後,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呵呵,看來並不是她想多了,這人是真的如她所想一般卑劣。
但往往這種人,要比同樣審時度勢,可以將姿態放得很低,但內心深處終究保留著一絲驕傲的小島櫻不同。
將更加的難纏,難以應對。
會用各種各樣的方式讓人對其放鬆警惕,甚至產生愛護與同情心。
一旦無法再對其冷硬心腸,那麼對方將會更加不捉痕跡的得寸進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