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回紀成昀倒是錯估了程素雅。
她跟繼子繼女關係疏離是真,但卻也不是能讓外人隨意就撥動得了的。
更何況這些話看著是那麼回事,其實句句是漏洞。
還有,程檸跟韓東塬是怎麼回事,這些都是韓家的事。
關他紀成昀什麼事?
她還由不得他詆譭自己侄女的名聲!
“紀成昀,”
她看著他冷聲道,“就因為檸檸自衛之下情急推了你,讓你摔倒受傷,你就要用近乎是對一個姑娘家最惡毒的話來詆譭中傷她嗎?韓東塬七八個月前就已經下鄉,前面大半年都在鄉下,他能對檸檸做什麼?!檸檸是為什麼下鄉,我最清楚,你這幾個月都沒跟她見過一面吧?你知道什麼?就因為她拒絕你,你就這麼惡毒地不惜各種詆譭中傷毀了她?”
這回換成紀成昀面色大變。
“程姨!”
他想否認。
不過程素雅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直接打斷他的話頭,道:“你受傷,明明是你對檸檸出言不軌,動手動腳,檸檸自衛之下才動手推了你!這事大家都親眼看見了,我聽說你爸一直在給你運作搞推薦大學的名額吧?這個節骨眼上,難不成你想把事情鬧大,要背上個流氓罪嗎?!”
紀成昀一呆隨即身上的血一下子都往頭上湧。
又驚又氣又急,伸手像是想抓什麼,可是身體一陣劇痛,卻是什麼都沒抓到。
程素雅看著他,淡淡道:“紀成昀,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也希望你能有個好前程。這事是你自己摔下臺階的,這對誰都好,事情鬧大了,只要外面傳出一星半點,你的形象有了瑕疵,你的大學名額都可能不保,你是個聰明的人,還是好好思量一下吧。”
紀成昀喘著粗氣。
身上臉上都是一陣熱一陣冷又一陣難以忍受的疼。
冷汗涔涔。
程素雅說完卻不打算再理會他,起身準備離開。
這會兒門卻“砰”得一聲開啟了,進來一個形容焦切的中年女人,是劉敏芬。
“怎麼回事?素雅,成昀他好好走路怎麼就突然把自己給摔了?”
劉敏芬衝進病房,看到自己兒子打了紗布的臉就感覺到了不對。
摔了?
摔了還能把臉摔成這麼個鼻青臉腫法?
她“嗷”一聲撲過去,握住了自己兒子的手,道:“成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這傷,怎麼可能是自己摔的?是誰,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的?你別擔心,不管是誰,媽都肯定給你做主!”
她說著又轉頭問程素雅,道,“素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成昀他是去找檸檸,怎麼會被人打成這樣?”
說到這裡她突然想到什麼,狐疑地盯著程素雅盯了幾秒,然後轉頭就問紀成昀,道,“是不是韓東塬,是不是韓東塬打的?!”
韓東塬從小脾氣壞,愛打人,整個大院裡誰不知道?
不說別人,就是他們家成昀,讀書的時候也沒少被他打。
想到這裡,簡直就是新仇舊恨,恨得眼睛都紅了起來。
紀成昀抖了抖嘴唇,眼睛看向程素雅。
他剛剛急怒難忍,但他媽衝進來這麼一攪和,整個人又像掉到冰窟裡,還是凍得全身疼,但卻冷了下來。
程素雅卻是看也不看紀成昀,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冷聲道:“敏芬,這話還請你別亂說,我們東塬雖然脾氣暴一點,但卻從來不會無緣無故打人,他參加工作之後,更是很少再對人動手。再說了,他配合國家政策,特意辭了工作下鄉,在深山裡和貧下中農共同勞動,共同建設農村,昨兒個才因公回來一趟,好端端的除了公事出去就是在家裡,怎麼會跑去打你們家成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