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宿舍裡年紀最大也最穩重的許冬梅道:“既然這樣,那退了就退了,你條件好,肯定能找著更好的,別為了這樣的人難過,不值得。”
這事一聽就蹊蹺得很。
下鄉下久了,就算這個大隊偏僻,她們每到週日休息日也都會去公社,十里八鄉的知青們從來都沒斷過聯絡,什麼事情沒聽說過?
不管怎麼樣,這樣的男人不要也罷。
“我知道,”
周曉美擺擺手,道,“我昨天剛剛聽到的時候是特別氣,又難過又氣,昨晚上一晚上就沒好好睡,不過今天白天睡了一天,頭先又看到程知青和蔣知青吵,突然就覺得不難過了。”
“那人有什麼好啊?不就是個會計的兒子,我爸還是個書記呢,不就是個大隊小學老師,等我們大隊辦小學了,我也能當!”
因為大隊裡沒小學,周曉美是大隊裡少有的有初中學歷的。
眾人:“……”
請問你是來求安慰的,還是來炫耀的?
這還沒完,周曉美繼續數落,道:“禿頭齙牙還醜,明明是個乾瘦的莊稼人樣子,還非要戴著個眼鏡裝斯文,說自己是文化人,誰稀罕嫁他?回頭我就找個真正的文化人甩他一臉。”
眾人臉上一陣抽抽。
周曉美的未婚夫,隔壁大隊會計的兒子張文順。
他跟周曉美訂婚之後,逢年過節都會來周曉美家拜節,大家又不是沒見過,就是一挺正常的年輕人,跟常年種地的村民對比,的確算是斯文的,哪裡有像周曉美說的這麼恐怖?
程檸輕咳一聲,道:“曉美,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嗎?”
她可不認為周曉美過來就是罵那個張文順一頓的。
“嗯,”
周曉美像是總算想起來正事,道,“是有事,程檸,你比較聰明,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一趟張家村,我想查一查張文順跟那女知青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稀罕這婚事是一回事,但張文順到底是不是糊弄我是另外一回事,或者,”
她眨了眨眼,道,“你讓韓知青幫我先查查也成,他認識的知青多,肯定能查出真相來,婚肯定是要退的,但誰想把我當傻子那絕不成!”
她不是不能自己去查。
只是她怕簡單去問一問張家村的村民,未必能問出多少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