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有人願意維護他, 為他說話, 儘管周曉月的情況一點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就算是在衛沉沒有回到霍家的時候, 周曉月在他面前也是柔弱,好欺負的樣子。
然而她還是努力地想要保護他。
她根本不明白, 這對衛沉來說有多麼重要。周曉月甚至覺得是自己虧欠了衛沉,可是她給出的, 早就足夠讓衛沉願意把一切都交出去。
他心甘情願。
衛沉珍惜少女的每一次維護, 但他不可能讓周曉月替自己出頭。
衛沉越過周曉月,冷冷地看向霍長英。
他開口, 聲音微啞:“抱歉打了你,我也沒想到。”
衛沉直接認下這件事,沒有再讓周曉月替自己說話, 然而緊接著他就說:“早知道,我該下手更重一些。”
他示威的語氣就和前一句道歉沒有什麼兩樣,平靜得沒有任何變化。
他沒有在開玩笑,衛沉的表情很認真。
光是讓周曉月傷心, 他就應該揍霍長英這一拳。
他只是不滿這一拳不是按自己意願, 而是不小心栽進霍長英的陷阱。
衛沉的話讓周曉月一下子變得慌張。
但是同時她又感到怒火發洩釋放後的震顫。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霍長英, 那種反抗權威的恐懼和壓力就散去了一半。
霍長英沉下眉眼,在從容裡變得不耐,他嘴唇動了動,最終從抿著的唇縫中洩出一聲很輕的笑嘆:“呵。”
“好吧,看來你也有很多不滿。”霍長英在周曉月和衛沉之間來回掃視,眼眸越來越深沉。
霍長英說:“我可以理解,畢竟這段時間對我們都不容易。但動手還是有點過頭了。
這樣高的攻擊性,會給自己和他人帶來危險。”
他是對著衛沉說的,但話裡話外更像是說給在場的另一位少女聽。
然而霍長英的話還沒說完,周曉月就急著打斷。
“打人是不對。但阿沉是擔心才出手的,他不是故意的。”周曉月忍不住替衛沉解釋,她的話卻讓霍長英擠出來的笑容更加扭曲。
“你是在擔心我去告狀嗎,曉月?”
霍長英的下頜緊繃,那看似平靜的帶笑的嘴唇後,是咬合擦磨的牙齒和怒火。
周曉月用力地抿唇,她警惕地強調著:“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這不是阿沉的問題。”
周曉月沒有給出他想要的任何一種回應,這讓霍長英幾乎維持不住笑。
嘴唇上的缺口早就割裂了他的完美。
霍長英對周曉月緊逼著:“你懷疑從小到大都在你身邊的我,卻這麼相信認識不到一個月的人?”
他控制不住地停下了微笑。
從前,周曉月的信賴和依靠,她的一切,全是霍長英的,屬於霍長英。她的每一件事,每一樣東西,每一個人際關係,都在霍長英的掌控之中。
當週曉月試圖一點點拿回給自己,霍長英都難以忍受,何況她要分出情感來關心、照顧另一個人。
霍長英察覺到自己輕微的失控,他很快調整表情,還想試圖說服周曉月:“曉月,我知道你關心阿沉,但你這樣一味維護他,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
他不疾不徐地講著自己的道理,彷彿真的是無故牽連的受害者,義正言辭地教訓。霍長英說:“你不瞭解情況。”
霍長英變得憂心忡忡。
“阿沉有很嚴重的情感缺失心理問題。他對人際關係的感知是關上的,如果不好好引導,後果會很嚴重。他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和養父母都很冷淡,要是繼續這樣下去……”
他一向擅長轉移重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