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傷口上撒鹽一樣,她頓時冒出心虛的愧疚,坐不安穩。
少女連眉毛都糾結起來,細細地絞在一起,“我不是那個意思……”
‘滋滋……不想答應,就別答應。’系統說。
她是不想。
可是。
“我不找別人。”
衛沉說完這句,就緊抿嘴唇,一言不發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睛裡滿是執著。
他看出周曉月的疲憊,當然不會讓周曉月為難,說完這句像是承諾一樣的保證後,然後就打算轉身離開。
衛沉對周曉月說的話加在一起也數得過來。
他把所有的情感都壓在心底裡,只願意對周曉月訴說一二。
如果周曉月不接收,衛沉只會選擇封閉自己。
他越是這樣安靜、沉悶,周曉月就越覺得不好受,還因此泛起更多的疼惜。
今天,不僅是霍長英變成養子,更是衛沉公開長孫繼承人的身份迴歸的第一天。
他放下一切走到周曉月身前,邀請她。所有人都看到衛沉過來找周曉月,也猜出他是來請她去跳舞的。
要是衛沉再一個人離開——
周曉月一點也不想當眾讓他難堪。
“衛沉!”
她叫住人,又下意識地看向另一個少年,“霍長英……”
他們同時發現她的動搖,霍長英眼神微閃,勾出一點不到眼底的笑意,“周曉月,你想和誰去跳舞?”
衛沉只是停住,乖乖等待著周曉月回答。
周曉月猶豫許久,還是搖搖頭。
“我沒想……我就是有點累了。”
周曉月輕聲說,然後又憂心忡忡地看著兩個少年,小心翼翼地詢問:“你們……累不累呀?”
她光是看著,都覺得好累。
只是這一個晚上,周曉月就感覺到好多的壓力。有些是周曉月從前不曾意識到的,有些是因為身世變化才暴露出來的。
這讓周曉月連詢問都不知道應不應該開口。
但周曉月還是放不下,她看著兩個少年又有點慌。“你們不累的話就當我沒問……如果你們很想去,又找不到其他合適的人。”
周曉月掙扎一會兒還是動搖,低頭說:“那你們不要嫌棄我手腳動作慢。”
她打了好多預防針,但還是鬆了口。
霍長英被少女的關心弄得神色微怔,隨即收緊,從深邃的眼底劃過一絲幽冷。
他帶周曉月參加過很多次這樣的宴會,當然也和周曉月一起跳過很多次舞。
沒人比霍長英更清楚周曉月到底跳得怎麼樣。
她的生澀、笨拙從來都有霍長英為她遮掩帶過去,當週曉月已經習慣完全由另一個人主導,就不可能再去找別人。
霍長英篤定她不會答應任何其他人的邀請。
可是,她還是喊住了衛沉。
霍長英知道,只要衛沉再問一遍,周曉月就答應了。
霍長英收起了笑。
然而,衛沉沒說話,他並沒有再堅持。
他直接走到周曉月旁邊的空位坐下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當週曉月像其他人一樣投來疑問,衛沉搖搖頭,悶聲說:“不跳了,休息。”
衛沉當然不是累了。
宴會這一出出戲碼雖然折騰,倒不至於讓他疲憊,衛沉從小到大承受過的是更艱難的困厄。
他對宴會上那些交際一點也不感興趣。衛沉想要邀請周曉月跳舞,只是想要找一個理由光明正大地接近周曉月,無論是跳舞,還是坐著聊天說話,都是一樣的。
只要周曉月在旁邊。
既然周曉月說她累了,衛沉就絕口不再提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