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出發得早,加上特意繞路,沒有撞上晚高峰,一路暢通無阻地駛向頂尖的星級酒店。
夜色之下,紅毯從車道一路鋪到金碧輝煌的建築旋轉門前。
霍家直接出手包下一整晚,所以酒店門口只停了受邀賓客的車輛,滿滿當當,倒是也放得下。入目所及,幾乎都是價值一棟棟房產的豪車,讓所有的門衛和接待員都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恭敬迎賓。
周母挽上週父的胳臂,帶著周曉月進入酒店最大的廳堂。
其實單這一層已經足夠容納宴會上的客人們了,霍家卻還是付了所有場地的費用,就是為了讓這臨時、倉促舉辦的宴會更正式一些。
但光是冠上這一個“霍”字,任何一個收到邀請函的賓客都會萬分鄭重地對待。
周曉月到的時候,裡面已經有不少人了。
大人們酒杯碰撞,觥籌交錯,像周曉月差不多年紀的年輕人就在餐桌旁邊,要麼聊天,要麼低頭看手機。
不過他們都打扮得像是成年了一樣,周曉月走進去,不僅不顯得誇張,反而正好合適。
事實上,在她進來的剎那,全場的氛圍短短地變了一瞬間。
太多人在同一時間側過頭移動了一下眼神,甚至會產生好像停滯的錯覺。不過那不約而同、暗暗做出的動作很快就被收起,很快恢復正常,就像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一樣。
周曉月敏感地張望一圈,感到一點點奇異的古怪。
她當然不是第一次出席宴會,只是這次確實是她參加過的規模最大的一次。加上她已經預知接下來的一切,就更覺得處處不對。
周父周母給出邀請函示意一下就被迎進去了。
他們當然是對方的男女伴。
迎賓的看周曉月一個人,還關心地問了一句:“周小姐,你有帶男伴嗎?”
“我……”
周母連忙搶在周曉月開口之前回答:“她有的,我女兒都是和長英一起的。就是霍家少爺,霍長英。”
周母還怕酒店的人不知道,額外解釋一遍,讓周曉月更覺得不自在。
偏這時,有其他客人走過來,說:“霍少爺不是已經來了嗎?他沒有邀請女伴啊。”
這話其實沒什麼,只是有人聽到“霍長英”的名字,就說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況。
但聯絡周母那句對女兒和霍長英關係的自誇,就變得諷刺。
迎賓的沒有露出任何異樣,仍然很客氣地維持了邀請的姿勢。然而宴會上其他人投來的眼神就或多或少帶了點疑問。
原本,很多人就在有意無意地打量著周曉月,加上這出戏,好奇的就更多了。
周父和周母察覺到那些眼神,臉色都有點不太好看。
唯獨周曉月一心在想霍長英和衛沉。她現在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事,感覺不對也都歸結為是為兩個少年焦慮,更注意不到周圍的怪異。
其實。
霍家和周家的婚約並不算正規,小打小鬧地停留在年輕人那輩,學校里人人皆知周曉月是“霍長英的小未婚妻”。
在長輩們的眼中,也只是大概知道霍家給兒子早早定了一個年輕女孩,身家背景差了些。
周曉月作為霍長英女伴出席晚會的次數,也還沒有多到刷遍臉的程度。
況且她每一次去也都單純是在旁邊看霍長英,自己很少去攀談、結交,反正霍長英會幫她應付一切,她什麼都不用操心。
至於周父、周母參加的宴會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但在今天這樣的宴會派頭中,周家是遠遠不夠看的。
他們唯獨佔著一個未來親家的名頭,自然要百般強調。
“長英可能太忙了吧。曉月,你用手機問問,讓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