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熹帝又看了看六皇子趙仁,“老六,你就沒有話說嗎?你的幾位哥哥可都說了,你也說說心裡想法,難道你也跟你五哥一樣想法嗎?”
六皇子今年剛十五歲,尚未封王,生母出身卑微,早喪,當今皇后郭氏無子,就把他養在名下,或許是母后過於強勢,把他教養成毫無主見,膽小怯懦的個性,又或許從小知道自己的身世,骨子裡自卑。
六皇子趙仁吶吶地蚊聲道:“五哥心地純良,為王妃母家求情,人之常情,臣兒看沒什麼不妥,至於太子哥哥的事,臣兒不知,但求父皇網開一面,從寬處置。”
“哦,老六你是這麼想的。”永熹帝點頭。
突然臉一變,銳利的目光掃過幾個兒子,厲色道:“太子雖然獲罪,可他是你們的兄弟,你看看你們,亟不可待置他於死地,你兄弟中只有梁王上摺子求朕念及父子骨肉親情,從寬發落,你們可好,不但不替他說話,落井下石,你們安的是什麼居心,老三、老四,朕已賜封地,卻賴在京城不走,又意欲何為?想爭太子之位嗎?你們是親如手足的兄弟,太讓朕失望了。”
幾位皇子看父皇震怒,驚恐萬狀,嚇得忙趴在地上叩頭,“兒臣不孝,惹父皇生氣。”
被父皇一陣數落,幾位皇子臉上掛不住,滿臉羞愧,皇上洞察秋毫,看透他們那點花花腸子,寧王,睿王和簡王沒想到本來幸災樂禍,太過著急,以至於在父親面前露出狐狸尾巴,父皇跟前一直扮演,兄友弟恭,一不小心,功敗垂成,本來幾個年長皇子都有機會問鼎儲君之位,這回在父皇眼中,形象一落千丈,與儲君失之交臂,三位王爺懊悔自不必說。
永熹帝看六皇子趙仁,跟著兄長們跪在地上叩頭,和顏悅色對他道:“老六,你起來吧!唯有你有良心,不像他們,畜生啊!”
三位王爺嚇得面如土色,叩頭如搗蒜,“父皇恕兒臣等之罪,兒臣糊塗。”
永熹帝招呼六皇子趙仁,“走跟朕去御書房。”
沒理三位還跪著的皇子。
梁王府
陳氏讓雲燕扶著勉強坐起來,陳氏陪房趙勝去京城打探訊息回來,用袖子抹淚,“主子,老爺下了天牢,闔府男丁充軍,女眷沒入官府為奴,夫人不堪受辱,夫人……夫人……”
陳氏急得身子前傾,“夫人,夫人她怎麼了?”
“夫人不甘受辱,懸樑了。”
陳氏頭一歪,倒在床沿邊,不省人事,上房一陣慌亂,陳氏丫鬟喊道:“快傳王御醫,回王爺,王妃暈倒了。”
王府女眷聽聞王妃病倒,陳家落難,幸災樂禍者居多,虞側妃心虛,不敢露面,派個貼身丫鬟來上房打聽訊息。
聽丫鬟回來說王妃陳氏暈倒,病勢沉重,御醫正在診治,虞側妃終於出了胸中這口惡氣。
陳行之獲罪,家眷受株連,不包括已出嫁女,已出嫁女是婆家人,陳氏已算是皇家媳婦,得以倖免,陳氏一夕之間成了罪臣之女,王妃位勉強保住,又有何面目做王府女主人,發號施令,虞側妃得意,釜底抽薪,令陳氏失去靠山,又無嫡子可依仗,陳氏的打擊可想而知。
虞側妃高興之餘,這幾日又有一重擔心,父兄背後捅了陳家一刀,若做得不嚴密,露出馬腳,梁王知道,不會輕饒了她。
聽府裡沒有別的傳言,沒人知道此事是她所為,虞側妃放下心。
姬夫人走來上房,假裝關心,看望王妃,雲燕堵在門口,不讓人進去,姬夫人看往來丫鬟進進出出,臉色肅穆,御醫在裡面,又聽得喊說王妃不好了,又暈過去了。
等王御醫從裡面出來,管家陳錄陪著姬夫人側耳聽二人對話,陳錄焦急地問:“大人,王妃的病怎麼樣?”
姬夫人看王御醫搖搖頭,無奈聲道:“王妃的病只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