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之前聽探子說的梨妃開口所說之事,他已經打算找個時日了結了這個宮妃。
但既然表嫂開了口,留她一條命也無妨。
“如若可以,把她送走吧,聽說她的家鄉是個好地方。”謝慧齊說罷,也是為自己的心軟嘆了口氣,苦笑了起來。
算了,就當是還這幾年與梨妃的交情罷。
“好。”太子笑著點頭。
“多謝。”
國公夫人福禮而去,皇長孫看著表伯母離開的背影,漠然的眼睛一動不動。
“她太心軟了。”太子笑著與兒子道。
溫尊回過頭,朝他父王點了下頭。
“但心軟好,”太子微微笑道,“女人要是聰明還心硬,那才可怕。”
溫尊又點了點頭。
“你看奚兒像不像她母親?”太子又道。
溫尊這時候搖了搖頭,與他父王道,“像與不像,都與孩兒無關。”
“你不喜歡奚兒?”太子笑了起來。
“喜歡,那有如何?”溫尊淡淡道,“讓她跟著我過一輩子提心吊膽的日子?父王,孩兒不想。”
“嗯,不想也好。”太子垂下頭,微微笑著道,“沒必要讓好好的小姑娘,過得跟你娘一樣。”
溫尊看著他父親微笑著,卻比哭還難看的側臉,那臉冷漠的臉就更冷了。
是的,沒必要過得跟他娘一樣。
這深宮比地獄還可怕,他們喜歡的人不應該進來。
七月間,燕帝終於死了。
滿朝皆哀。
因忻朝受災已久,燕帝喪事從簡,送進了皇陵中一座修了不到半年就已經修建好了的地宮中。
太子在燕帝快要死的時候,硬是吊住了他一口氣,告知燕帝他的下葬之地,另外,他告知皇帝,他還把俞太后,還有後來被處死的俞皇后,先前給他下毒的三皇子,皆給他埋在了一個棺材裡。
他也跟燕帝也是說了,他把他母后的屍首已經挖走了。
燕帝睜著雙目走後,太子也沒感覺到太多痛快,他在當晚還是跟前來進宮的齊國公笑道,“我雖然沒感覺到什麼太多的痛快,但想想能讓他死不瞑目,我還是覺得挺滿足的。”
說罷,太子一口血噴了出來,嘴邊還帶著笑。
半夜,國師過來了,接過餘小英手中的針,給昏迷過去的太子施救。
這一次,國師手中的銀針刺到了末端,太子也還是沒有醒過來。
太子是在兩天後才醒過來的,醒來後齊國公把登基的事也準備得差不多了。
太子即將即位,他問皇長孫,“你真的想好了?”
真的不要一個喜歡的人陪著?
“孩兒早已想妥了。”比他父皇想的還要妥當。
太子笑笑,也就不再問他了。
七月下旬,太子沉弦登基,定年號為豐寶,自名長哀,史為長哀帝。
豐寶一年八月,谷展鏵也在谷府斷了最後一口氣。
谷家姐弟把父親埋在了谷家墓地。
這一年的八月,京城下起了雪。
謝慧齊在送走舅父後,一連幾日都不能起身,竟是病了,昏迷不醒。
府裡的大夫治不好她,餘小英過來為她診治也不見起色,太醫都來了好幾波,昏迷當中的國公夫人也是沒有醒來。
齊國公在宮裡的秋意閣候了兩日,候到了國師。
“不是說生死劫過了?”齊國公不解地問國師。
國師也不解,跟著齊國公去了趟國公府。
國師給謝慧齊把過脈,又在府中看了她兩日的脈像後,回宮在內府裡找了一瓶藥,給了齊國公就走了。
自此,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