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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立淵已是站了起來,那兇悍的臉上青筋直鼓,眼睛盯著面無表情的國公爺不放。
“國公,”林立淵拱手,“此事林某定會給您一個交待!”
他話一出,氣氛冷凝,見林立淵如此鄭重其事,謝慧齊慢慢出聲,慢條斯理,語氣平和地道,“元帥請坐,這事等確切了咱們再說,您先喝口茶。”
說罷,轉頭對身邊的婆子淡道,“你去給元帥上杯清茶。”
武使老婆子輕福了一禮,無聲無息地下去了。
她們習慣了常年蟄伏主子身後,要是不特地注意她們,就是她們站在人的身後,也很難讓人察覺到她們的存在。
林立淵看著老婆子出了門,再回首時,眼睛看向了國公夫人。
“元帥,請坐。”國公夫人又再客氣頷首。
看她平平靜靜,不動如山,目光溫和,林立淵緩緩地坐了下來。
“爺,您也喝一口。”國公夫人端起了自己的那杯茶,輕喝了一口嚐了嚐,放到了國公爺的手上。
國公爺沒看她接過了茶,但這時候林立淵再望向他,只見回視他的國公爺嘴角微勾,面容冷峻的臉上有說不出的譏俏。
林立淵當即就低下了頭。
面對這個先帝器重的表哥,即便是先帝爺在世時對他無可奈何的時候也多,他就是再得先帝器重,那也是不可能與國公爺相提並論的。
他之前是孤臣,與誰都不來往,面對國公爺也是不卑不亢,但難免對這個把大忻一手拉起來的國公爺是心存敬畏的。
這個人為這個國家做得太多,林立淵打心底裡敬他的,因敬而生畏,這種敬畏不是他骨頭硬就抵擋得了的。
他願意女兒嫁進國公府,何嘗不是因仰慕此人。
只是,高山仰止,國公府的門楣果真不是尋常人能踏的,他們家還是輕視了這事的兇險。
“爺……”國公夫人再叫了一聲,齊國公才轉頭看向她。
“可是溫了?”國公夫人沒話找話,她再不出言,林元帥這種硬漢肯定都得淚灑當場了。
國公爺不聲不響,氣場全開的時候連她都受不了,他年輕的時候定始帝也都常常被他的不聲不響氣得連飯都吃不下。
她丈夫是真有那種不吭一聲就能把人憋死的本事。
即便是她小兒那種小混世魔王也最怕他不出聲,他一不出聲小混蛋準得蔫,連機靈都不敢抖。
齊國公冷瞥了她一眼,沒出聲,但總算就著杯沿喝茶了。
“您嚐嚐看,涼了我給您再換一杯。”國公夫人此時再體貼不過。
她沒話找話之時,外面又急了細切的急步聲,沒眨眼間,就見齊恫快步走了進來單腿跪下稟道,“國公爺,夫人,二小姐回來了。”
“嗯。”謝慧齊也知道這事肯定是瞞不過宮裡的耳目的。
“葉老公公也來了。”齊恫又道。
“好,就說我有事,讓二小姐先回她的院子歇息,等會我再見她。”謝慧齊暫且打發了女兒去歇著。
事關長兄,按女兒那種小母雞的心性,是肯定要回來的。
她背後還有個皇帝。
這事一出,還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平息下去的。
“老奴這就去。”齊恫頭一低,也飛快退了下去。
林立淵再看起來時,臉已青黑了,他再開口,本來氣息十足的聲音也虛弱了幾分,“國公,國公夫人,此事是有人想要我家的命啊。”
女兒要是絕了育,她也就完了。
就是國公府氣度再不凡,就是容下了一個不會生育的長媳,但從此之後這長媳也就只會當是擺著的了。
他的軍權本來遲早是要被皇帝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