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手中的劍掉下去後她也沒撿,她在紅婆子的攙扶下站了起來,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這時候全身抖個不停,閉著眼睛流淚不止的李氏。
這個女人就是一隻紙老虎。
但就是現在這隻紙老虎,留她一條命,等她能站起,她就又會撲上來,用她那噁心的爪牙讓所有的人不痛快。
“芸娘子。”謝老太君冷冷地看著李氏,嘴裡卻道。
“奴婢在。”一直低著頭的芸姨娘跪了下來,語氣恭敬。
“夫人病了,這些日子就由你照顧著她罷。”謝老太君拖長著“罷”字,嘴角挑起一抹譏笑。
她這幾年無心管事,一心向佛,但也知道這李氏做的好事,這芸姨娘的肚子連著起了兩次,兩次胎兒都掉了。
誰做的好事,這府裡的人就是沒個嘴裡敢說的,但誰心裡不知道?
“你……”李氏聽到這眼睛狂張,她瞪著眼珠著看著老太太,眼裡全是憎恨,但這時她嘴裡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劍沒捅進去,卻弄傷了她的喉嚨,讓她說不出話來。
但就是如此,李氏也不甘認輸,就是趴在地上喉間疼得她想死,她也奮力往前一撲,欲要抱住老太太的喉嚨,把血蹭到她的鞋面上去。
見了血就是凶兆,老太婆就是想出門也出不得了!
可謝老太君早已心裡防著了她這手,見李氏撲上前,她抬起腳一個往前猛踹,狠狠地就往李氏的頭上踹去。
在李氏倒下,完全昏過去之時,謝老太君也因用力過猛往後退步不已,不過沒兩步,被身邊的下人好好扶住了。
“芸娘子,”謝老太君沒理會大兒子連問她如何的話,而是看向那姨娘,目光冷肅,“知道怎麼辦罷?”
要是不知道,活該她生不出兒子來,只能一個個胎死腹中。
“奴婢知道了。”芸娘子淡淡道。
不用老太君多說,她就知道該怎麼辦了。
謝老太君見她口氣冷淡,並無不喜,反而滿意地頷了首。
有點脾氣也好,只要這姨娘能讓這李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只會往高看她。
“娘……”謝進修也冷眼看了下在地上的李氏,抬頭就看向老太太。
“讓閬大夫給她看一眼……”有點踹氣的謝老太君接過紅婆子拿來的保命丸吃了一顆,嚥下後淡淡道,“回頭我得去親家問問,他們家女兒想逼死我這個老婆子是個什麼意思!”
“娘?”謝進修上前扶了她。
老太君看了他一眼,讓他扶著她下了臺階。
踩出院子後,謝老太君看著迎面向她射來的光,眼睛眯起了一條線。
她停下腳步看著那初起的晨陽好一會,才淡淡道,“進修,別忍了,讓娘幫你最後一把吧。”
她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把該報的仇報了,該保的人保住了。
“跟著娘走就是。”老太君慢慢地睜開眼,目光堅銳,抬腳大步往前。
謝進修跟著她走了幾步,爾後長長地吐了口長氣,道,“孩兒知道了。”
侯府的門一開,齊家的人就動了。
那廂暗探抄過幾條小道,騎上早備在那的馬往齊家書院的方向跑去。
這時謝老太君與謝進修前往齊國公府,謝家的拜帖只早於他們的人半柱香的功夫到達國公府裡。
而謝慧齊這頭已經知道她的祖母跟伯父進了齊國公府了,得知可能接著會來這處看他們後,謝慧齊看了看天色,問那過來報信,前幾天還幫她賣過東西的齊家家人齊丁道,“你說什麼時候過來?要是正中午過來,還得準備菜色呢,大郎二郎倒是中午就會回來,也不用去書院叫他們。”
齊丁見她不慌不忙,頗為苦惱地一垂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