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你看,咱阿姐字寫得多好看。”他碰了碰兄長的手臂。
“嗯。”晉平指了指信末,“我們又要有個外甥要出生了,阿姐說差不多六月生。”
“這次也要生個男孩兒的好,到時候我們可以拿一個回來。”
“啪”地一聲,謝晉平揮了口無遮攔的弟弟一腦袋。
論純力氣,謝晉慶要比兄長力氣要大些,鐵頭功更是要厲害些,所以也不覺得這一巴掌疼,無所謂地道,“反正你要面子你不拿,我就是用搶的,也要搶一個回來。”
總不能把她給了國公府生了一窩的孩,他們兄弟連一個都拿不回來。
“自己生。”謝晉平拿過他手中的信,小心地收了起來,繼續往邊境線走。
“你生就行,我到阿姐那裡拿一個就好。”
“你能拿得到?”謝晉平斜眼看他。
“到時候你就看我的就是了,我又不是以前那個任由姐夫扒住了皮就抽的小屁孩兒。”晉慶嘿嘿笑著。
“自己生罷,”謝晉平說這話時口氣緩和了許多,“別惹阿姐生氣。”
謝晉慶笑了幾下,沒再說話了,過了一會,他又聳了下肩,道,“姬英軍不好打,他們太狡猾,也太不要命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哥,要不,你先回去跟小郡主成了親再來?要不,不來了也不要緊,我在就行。”
有他一個,也是可以為他們謝家博出名聲來的。
晉慶知道他們阿姐一直在擔心他們的安危,只要他們有一日在戰場,她這心就放不下來。
他是不行的,不能回去不說,就是以後回去了,他可能也不能如了他們阿姐的意,好好娶妻生子。
他們家有阿兄就行了,他掙的那一份,一半給阿兄,一半留給他的外甥,他不想耽誤了哪個姑娘,也不想有朝一日要跟他阿兄分府而立。
他一生就只有一兄一姐了,兄姐從小到底都只讓著他,為了他什麼都願意付出,他不想跟他們分開。
那些長大了就要分開,甚至要勾心鬥角,而他們娶來的妻子更是要鬥得你死我活的兄弟就讓別人當去罷。
晉慶自知自己說要跟姐夫搶孩子的話不是說玩著,許是小時也許是為了賭氣,但現在已不是了。
只是兄長從不當真,他也不認真說罷了。
他之前也是故意在他阿姐面前說喜歡那麼多的姑娘,也是寧肯她認為他花心,勝過她真正地給他挑個良家小姑娘的好。
但兄長不同,兄長是真喜歡休王爺家的小郡主的。
他願意娶她,也願意與她折頭偕老,那真是再好不過,晉平也是覺得他也會好好在旁邊看著他們過好日子的,順便為兄嫂做點力所能及的事情。
兄嫂可以負責幸福,他負責保護他們幸福,想想,還挺有意思的。
就當這是父母親交給阿姐重責輪到了他手裡一般。
見阿弟嘴邊又有了幾許吊兒郎當的笑,謝晉平搖了搖頭,“你這性子還是得改一改,回頭大軍回朝,阿姐見到你一點都未變,不知要如何頭疼。”
這麼多年了,怎麼教他穩重,他都穩重不起來。
拜了國師為師,國師也是個不著調的,三頓膳都弄不清楚該何時吃,何時不吃的國師碰上三歲就上樑揭瓦的謝家二郎,師徒倆打一夥出去了,任誰見了都要頭疼。
當初拜國師為師,他還是替阿弟欠思慮了。
“阿姐再不喜,也只會說讓我做自己就好。”晉慶擠眉弄眼,搭上了阿兄的肩,這時候他們已經走到了邊境線上,邊境的這邊是他們壘起來的城牆,邊境的對面是高高的沙牆,這時候已被大雪覆蓋了。
牆那面是什麼光景,謝晉慶也是不難想像。
姬英人已經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