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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可以在府裡住一輩子,但在宮裡,她住一日就少一日,他也就少看她一天。
“他一個人在裡面太孤獨了,裡頭冷冰冰的,他一個人住著不會哭,不會笑……”齊奚拉著母親的手放在心口,輕道,“我只想想,這裡就怪疼的很,喘不過氣來。”
謝慧齊沒說話。
“以前還不覺得,在裡頭住了兩日,發現他一直過的是這種日子,心裡就捨不得了。”齊奚悽然地笑了笑,從袖裡拿出帕子擦著母親臉上掉下的淚,“你跟阿父莫要怪我,誰叫我也歡喜他呢。”
“是啊,是啊……”謝慧齊抬抬頭,把眼淚強逼了回去,笑著感慨地道,“誰叫你歡喜他呢。”
誰叫他們的命運早因他們這些長輩有了交集呢。
命運的事,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那我走了?”齊奚抱著母親的脖子,在她懷裡輕輕地問她。
“去吧,”謝慧齊摸著她的頭,淡道,“只是心裡若是不好過了,那裡面又冷冰冰的,你就回來過,你是你阿父跟我的孩子,在我們心裡你是我們的無價之寶,就是要付出一切,我們也會護著你的。”
他們也該為女兒再作作打算了。
“嗯。”齊奚很堅強,沒有哭,她笑著站了起來,又低頭親了親母親的臉頰,笑望著母親的樣子如鮮花一樣鮮豔明亮。
“阿孃,我長大了。”她笑著說罷,腳跟往後輕輕一退,朝母親道了個萬福,這一次,她未再多言,也沒再回頭,轉過身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母親的身邊。
她長大了,要去保護她愛的人了,不能再讓父母為她操心了。
齊奚走後,一直盤坐在謝慧齊椅子身後的謝由突然站了起來,站在了謝慧齊的身邊,定定地看著她。
謝慧齊拉他過來緊緊地抱住了他,含著淚道,“孩兒啊,娘心裡疼。”
那是她唯一的一個女兒啊,那個說是偏心阿父,但會在她煩惱的時候坐在她身邊寬慰她的小金珠啊,是她的婆婆們護在心坎上疼的國公府的千金小姐啊。
謝由被她抱住後死死地抿起了嘴,看她眼睛裡掉出了淚,他死死地皺起了眉,手住她臉上擦……
隨後,他張開了口,乾巴巴地道,“不,要,哭。”
不哭,母猴子不要哭,他會保護她的。
齊奚回了宮裡,這時候平哀帝還和她阿父和眾重臣呆在太和殿裡沒出來,她叫了葉公公去送藥膳進去,沒一會,葉公公就喜滋滋地端著盤子回來了。
盤子上除了空碗,還有朵小花。
“您上次擺在御書房裡的薺花今天突然開了,皇上就給您摘了一朵,讓您也看看。”葉公公眉開眼笑地道,笑出了滿臉的褶子。
“呀?”齊奚略為驚喜。
薺花本是九月初開的,這花一直沒什麼動靜,沒想到了月末還是趕上開了。
見她一臉驚喜,葉公公更是喜不自勝,“皇上說,知道是您今日要回來,花自己都開了呢。”
齊奚哭笑不得,看著喜得腳不沾地的葉公公,“我是今兒早上才出的宮吧?”
葉公公嘿嘿直笑個不停,他先前去請人的時候根本沒想到二小姐還能回來,畢竟國公夫人
葉公公太樂呵,齊奚也是笑著點了頭。
這薄酒是不能喝的,她阿父現在微恙,豈能喝酒。
齊奚自個兒下了廚做飯去了。
傍晚齊國公神色淡淡揹著手與平哀帝並肩而來,平哀帝一路都故意慢半步,只為不讓齊國公落到他身後去。
他們一回,齊奚就讓人端著銀盤上來讓他們洗手,她拿著帕子在一旁等著父親,見他手從銀盤中伸出,就上前替他擦試,眼睛帶笑望著他,“阿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