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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醒之後就是拿蚊兇王問罪,蚊兇王大肆推託關係,這一來一往中,又是小半月餘,而平哀帝的身體從小病不斷又變成了大病。
他的身體禁不起他日夜勤政,勞心勞力的損耗了,但國事當頭,江南未平,京城紛亂,他少上一天朝,這朝廷的事便要多耽擱一天。
平哀帝還末到及冠之齡,卻感覺自己有油盡燈枯之感了。
表妹的小箱子是在他在下朝之後癱在龍椅,短暫昏厥之後被葉公公捧來的。
葉公公看著他的眼裡有淚,卻捧著箱子在他身邊欣喜萬分地道,“二小姐又給您捎信來了。”
平哀帝這才恍然想起他之前給表妹的信還沒寫就,更沒送出去。
“朕看看。”平哀帝嘴角翹起,蒼白貴氣的青年笑起來清朗俊雅,臉孔因眼睛裡那抹真正的笑意變得溫柔無比。
他小心地接過條子,低著頭去揭箱子。
“嘍,這是鑰匙,箱子上了鎖的。”葉公公趕緊把紅繩帶牽著的鑰匙給了他。
平哀帝在接過鑰匙之前看著鑰匙頓了頓。
他記得這把鑰匙。
是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從庫房挑出來親手送給她的,連鑰匙上的紅繩也是她當時編的,那天她還教了他怎麼編繩子。
她當時還小,懂的卻可多。
沒想,她竟把他摸過的鑰匙和鎖一直帶在了身邊,從江南送回到了他手上。
平哀帝接過鑰匙看了看,又低頭看了看箱子上那把熟悉的鎖,嘴角的笑意更深,抬頭朝葉公公抿著嘴笑道,“這是我很多年前送給她的,她心裡是一直記得我的,是不是?”
葉公公擦著眼睛裡掉出來的淚,哽咽道,“是的呢,皇上,是這樣的,二小姐一直把您給她的心帶在身邊呢,她心裡一直都是知道的。”
“唉。”平哀帝摸著箱子笑嘆了口氣。
“皇上,您開啟瞧瞧罷。”葉公公見他低頭看著箱子不語,擦了眼邊的淚笑道。
“嗯……”平哀帝不捨地輕撫了兩下箱子,自嘲笑道,“居然有些捨不得開啟了。”
便是不開啟放在身邊,也能讓他歡喜地猜好幾日。
真是捨不得開啟。
“那就不開啟了。”葉公公懂他,又馬上接道。
平哀帝失笑,看著那枚金鎖不語,許久後,他拿著精巧的鑰匙慢慢地開啟了鎖,小心扶起了箱蓋,隨即,映入他眼瞼的,是一個肖似他的少年,牽著一個歡天喜地看著他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抬著頭,眼睛痴痴地看著那個目視著前方的少年,她看著他的笑容很美很美,燦爛得讓天地都能失色。
“你怎麼就能這麼好呢。”平哀帝看她也看得痴了,他伸出手,摸著她的小臉,悄聲地與她道。
☆、
等到六月天氣熱了,謝慧齊就想回京城了。
她放心不下嘟嘟。
若桑交給她的兩個人,一個沉弦她就已經很對不住了,現在嘟嘟在京身子不好,雖有休王跟林元帥在旁輔佐,但今年是屬國的王公進京見鑒他的年份,來了一個對小皇帝虎視眈眈,不達目的不善罷干休的蚊血王,其它兩個屬國怕也不會善了,而且因江南之事京中人員龐雜,於荊又去,他一人身邊只有個葉公公在京中,她實在放心不下。
她在京中的那些年雖沒怎麼去宮裡,但他的吃穿她是過問了去的,他也聽她的話,遂這小兩年身子也還是比較平穩,沒出什麼大礙。
現在知道他枯瘦如此,她這心吶,也實在是受不住了。
那孩子有的已經太少了。
她想讓國公爺跟她一道回去,有他在倒也能應付了那幾個以各種名目賴著不走的屬國大臣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