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非就是嘟嘟無所出,膝下無子,撿便宜的便是出在這幾家了,等到了時候總會在這幾家家中過繼人過來的,現在皇上不立後,怕也是把這幾位王爺的野心立起來了。
“皇上喜歡咱們家奚兒不是什麼秘事,她們如若針對你,你便做什麼都對不了,不必因著禮面忌憚她們。”
“你這是讓我跟她們掐麼?”謝慧齊悶聲道。
“豈是,”他揉了揉她的頭,“只是你不需怕給我招事,皇上那的話,你也沒辦事為他太防著了,反顯得生疏,也不會覺得歡喜,你也知道,他總歸是你看著生出來的孩子,對你與外人不同。”
謝慧齊輕“嗯”了一聲,無聲地嘆了口氣。
她知道這些事是免不了的,時間過去,婆婆她們走了,上一輩置身的漩渦卻還是任自流轉著,現在該她被捲進中心被搓揉了。
一代一代,都得這麼過來罷。
見她不言不語,齊君昀也知道她不快得很,可即便是不悅,她也只是閉緊嘴巴不說話,他是拿她沒什麼辦法,但一想如若她生氣悲傷,他更是無能為力,現在這樣反倒是好的,想著此他不由苦笑了起來,把半挨著他的人抱到了身上,兩腿夾著她的身子,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睡罷,我守著你。”
“璞兒他們比你還喜歡這朝廷……”謝慧齊說到這免不了有幾許酸澀,“都像你。”
他心中有著家國天下,兒子們更是如此,連女兒在政事上的見解也比一般姑娘家要敏覺,他們的早慧也就導致了什麼事都跟他們父親站在同一立場,現在全家也就她還想躲著點了。
只是她也知道她早就脫不了干係了,全家哪怕弟弟們都早已置身權力中心,不是她想躲著點,安份點就可以太平得了的。
“如此甚好,”齊君昀卻因此臉色微柔,安慰著她,“比怎麼教都教不會好,璞兒他們若是天天惹事生非,怕是你也看不上,覺著不是你生的。”
太笨了,她怕是比現在更愁。
謝慧齊一聽,眉頭就是一皺——想想還真是如此,孩子們要是太笨,說十句半句都聽不進去,油鹽不進,遊手好閒不知世事,她手中棍子怕是揮得更重,到時候孩子們也會恨她恨得要死,而她怕也是沒有更多的心力放在他們的身上,要是淪落到那境地,那才叫慘。
夫妻這麼多年,交心不知多少次,在謝慧齊面前,丈夫總是讓著她些的,就是對她嚴厲,也不過是對她皺皺眉而已,他慣來包容她,就是太過於瞭解她,有時候說出來安慰她的話還不如不說。
他不用想說出來的話都能直戳她心肝,謝慧齊被他戳中了心思也是苦笑不已,“你說的是。”
確是如此,與其看著他們庸庸無碌,還不如再把腦袋削尖點,在尚有餘力的時候再幫他們一程,這樣好過看著他們一事無成,再相互埋怨彼此的不是憎恨對方的不對。
齊國公起得早,醒來就去泡了藥浴,夫人吩咐泡了藥浴得去走走不能坐著,他聽思歸宮裡的皇帝已起,便叫人去傳了話,又先回了宮中看她。
見她趴在床上抱著枕頭趴睡在他先前的位置,他傾下身吻了吻她的頭髮,道,“你再睡會,我去趟思歸宮,早膳也在那用了,有些事要跟皇上說說。”
一起睡了這麼多年,哪怕她可以多睡會,但只要他在身邊一起就會睡得不太塌實,保持著幾分神智的謝慧齊一聽,閉著眼在睡意裡掙扎了幾下,這才道,“嗯,我等會先用點。”
說著把臉在枕頭裡重重地揉了揉,這才翻過身抬起臉來,與摸著她臉頰的人道,“中王妃她們是辰時進宮來著?”
“嗯。”下人送來了溫帕,齊國公拿過一張擦了擦手,沒給她擦臉,“你再睡會,睡沉些無礙,我叫身邊的人守在門外。”
鼻尖一陣清淡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