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之事。”
林大娘沒料她會這樣說,怔了怔,看向了她。
刀梓兒很坦然地回視著她,“嫂子,其實我去見過我娘。”
林大娘停了手中修剪花草的剪刀,看著她。
“我是想去看看她……”刀梓兒笑了笑,跟她嫂子說:“結果,她跟我說,恨當初沒有在孃胎就把我捂死了,生了我這麼個怪物,女子不像女子,女兒不像女兒,一點用都沒有。”
刀梓兒沒跟她嫂子說的是,她娘還問她能不能當個好女兒,替她把那個姓林的娼婦殺了,給他們報仇。
她說不能,她娘就歇斯底理地讓她去說,說她沒用,說恨不得沒有早早把她弄死,讓她丟了他們的人。
她母親當時把她身邊的能砸的東西都砸在了她的身上,刀梓兒在沙場上幾經生死,很久沒哭過了,但那天,她被她母親砸出了眼淚。
刀梓兒一直不敢回家,就是因為她心裡非常清楚明白,當初憎恨她離家從軍的母親不會歡迎她回來,只會當離經叛道的女兒是個大大的恥辱,她回來,迎接她的不會是母親的溫暖懷抱,而是母親的指責與辱罵。
所以,她跟她的母親不親,她親近的,是給了她一條她想走的路走的大哥,還有後來給了她一個家的嫂子。
她親近他們,所以跟他們在一起。
而二哥不,母親對他一直不錯,他受了她的好,所以他選擇了站在她那邊,那也不錯,沒什麼好說的。
對此,刀梓兒也並不遺憾她二哥不回刀府,她甚至連見一見他的意思都沒有。
道不同,不相為謀;路不同,見不如不見。
“嗯……”這廂,林大娘放下了剪刀,抱了抱坐在椅子上不能動的小妹妹,她眼睛有點痠疼,她眨了眨眼才說:“可是在嫂嫂這裡,你是我見過的最特別,最勇敢,也最特立獨行的奇女子。”
刀梓兒笑了起來,拍了拍因心疼她都掉淚了,還要假裝沒哭的嫂子的背,她把頭擱在她長嫂的肩上,閉著眼笑著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