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這話說出來雖然是亡羊補牢,但還是相當有用的。
刀二夫人一聽,就知道那輕狂的二媳婦給她招事了,她其實已經看出來警告過她了,但哪想,還是犯到侄媳婦眼前了。
她眼睛不由一閉,咬著牙道:“那孽畜。”
現在不是什麼溫情脈脈的好時候,二房三房都是大將軍扶持起來的,他們就算以後忘恩負義,那也都是以後的事,現在二房三房都沒站穩腳跟,還得靠他們侄子打點呢,這關頭藏琥媳婦對她不尊不重的,這不是自毀長城嗎?林大娘道直接道:“二嬸,不怕得罪您,我之前嫁進府裡沒多久,家裡就出了事,我把管家的權力交給你和三嬸,是想讓大家的日子都好過點,後來我懷了孕,也是想好好生下邁峻,是讓您幫著我了,但刀府畢竟是大將軍的,我的臉面就是他的臉面,打著我了,我就是不疼,但大將軍面上不好看,我不疼,但刀府的臉面疼。”
她這話,其實說得非常客氣了。
這府裡的大事,都是她管了去,要出大錢的事,也是她拿的他們夫妻的銀兩貼補,二夫人管的家到處都是破綻,她也力挽狂瀾搶救過來。
二房現在的寬裕,都是二夫人在管家的時候把二房修補好的,二爺和藏沂兩兄弟在外的打點,拿的都是公中的銀子。
他們一直都是在拿,在索取,她這個主母之所以把公中的錢大半都留給了二房用,是因為大將軍想把二爺抬穩了。
而她是刀家主母這件事,是不容置喙的,還輪不到二房的媳婦當她的面來挑釁她,要不這家她也別當了。
“我知道,我知道!”二夫人被她說得心口一跳一跳的,這刀府是怎麼起來的,她再明白不過。
就是有些人的眼皮子淺得連自個兒的德性都看不明白,真快要把他們一家都要害慘了。
“嗯。”林大娘跟她說完這事,就起了身,“我把事情拿回去做。”
說著她就朝小丫點頭。
小丫帶著丫鬟們把府裡的帳薄抱上,跟在了她的身後。
“明天一早,你稟告過二夫人,把這些往主院拿,我就不出來了。”
“是。”
林大娘回去後,若無其事。他們一家幾口呆的大屋有小胖子和他父親在,她就沒過去了,去了自家的大堂裡清算帳薄,如此也好跟林福說話。
大將軍過了一會就過來了,問她:“你回來了?”
“家裡舒服,我帶回來做了。”
大將軍點點頭,抱著在懷裡睡了的兒子道:“邁峻睡了,我拿書過來看看。”
“過來吧。”林大娘一聽,給他挪了個地方。
大將軍去拿了他的兵書,又一手提了兒子的大睡床過來,把睡床放在他和小娘子兩人椅子的中間,讓他睡著。
“自己看,想吃什麼了,跟我說一聲。”林大娘跟他說。
大將軍點點頭,他看書專注,也不太管小娘子是如何跟下人處理家事的,這個他從來不管,遂一本兵書很快看了一遍,又吃了一大碗雞蛋羹和一塊甜糕,又另起一冊寫起了註解。
他也不煩人,也不妨礙她做事,給點吃的,一口不剩就吃完,再沒有比他更好帶的人了。懷桂打小那麼怕她,都沒他姐夫這麼好帶,林大娘對她這個丈夫還是很滿意的。
有他在,她說話的聲音就輕了,大將軍很快就把一日的功課都完成了,抬頭看她時,就見她輕聲跟林福說:“夫子們那,我會讓族兄去說的。現今雪災,我看過年這居高不下的米糧價格不會下去,只會再往上走。等年中,唉,年中……”
她說到這情不自禁地嘆了口氣,接道:“這一年恐怕都下不來,等天氣好點,你也得請家裡人往南邊走一走,想辦法運些糧過來,這事,還得悄悄地,這糧咱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