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還冒著寒冷的霧氣——冰冷、冷酷到了極點。
她帶著人,走在長廊下,穿過了昨夜下了一夜的雪鋪成的銀色大地,進了二房的大門,進去沒多久,又是一股濃厚的血腥味傳來,而地上剛剛凝固的血跡還沒被清掃乾淨,坦露在她的眼前。
她飛快別過了眼。
“嗚,求求你,求求你,給我藥,我心裡不舒服,我想吃藥,我吃完就睡了……”裡頭,有人在可憐地嗚咽,聲音沙啞。
“大娘子。”她一進去,候在門口等她跟她報話的林福躬身,朝她小聲道:“二夫人聽不進去話,一直都在說想吃藥,閔遙兄說她吃的份量太重,不過勝在時日不長,如若能堅持住,還是能熬個三五年載的,但如若……”
他看了眼倒坐在二夫人床面前老淚縱橫的二爺,閉了閉嘴,才跟大娘子接道:“如若繼續用藥下去,舒服是舒服了,但也至多是三五月的事。”
林大娘還沒回話,就聽前面床邊,二嬸抓住藏忻的手,求他:“孩子,孩子,娘知道是你,娘不怪你,給娘藥,娘快要死了,你讓娘好受點吧,我是你娘啊。”
刀藏忻抬頭眼,雙眼赤紅地看著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母親,把頭狠狠地砸在了床上。
“娘,是我對不起你。”
是他沒用,居然讓自己的母親在自己的家裡受這麼大罪而不自知。
第199章
屋中,血腥味,藥味混雜,林大娘透過這一層層氣息朝那床邊看去,心是冷的。
她活到今天,拼的是一股氣,氣後的勇氣與底氣,其實不是她自己給自己的,是她爹給她的,是她爹的林府給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