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袍。
他們守喪,以前閃耀震驚一片的衣裳都不能穿,所以要重新做新的不太閃耀,但一定要震驚一片的戰袍。
林大娘出生的早,多活幾年就多做了幾年的衣裳,她這些年不知道送走了多少林家的死人,戰備充足,但以前因為過於嬌貴,根本不放出去見人的小胖弟還是缺少的。
現在,林府的戰略儲備要放出去示威了,不能等閒視之。
林大娘就此忙得風生水起,自動自行把自己升級為戰鬥機水平,因此,那最北方的小軍長來的信送到她手裡,她也只是一看信封,就放到了一邊,跟宇堂先生商量著讓他怎麼教小胖弟狐假虎威。
這幾年,有仇女症的宇堂先生跟林大娘的誓不兩立並沒有好多少,但仗不住林大娘這個狡猾的現代女性攻克了他的夫人。
這世上,宇堂先生大概唯一不討厭的女人就是他夫人了。
林大娘還是沒見過這位只讓人聞其名,不讓人見其人的夫人。但林府最是不缺錢,不缺好東西了,她是得了任何好的東西都往宇堂府送一份,久了,宇堂先生看著她還是一張仇恨六親不認臉,不過可以容忍她說幾句話,而不是隻要她一開口,沒三句,就只能看見這位仇女症瀟灑的背影了。
“先生,你能不能教教他,說話的時候不要老看我……”胖弟愛她,林大娘對此很高興,但他說兩句話就要來看她請示,這就不太好了。
在家沒關係,在外哪有小家主還要看姐姐臉色的。
哪怕他還小,但誰管那麼多,一看他要看她說話,這閒言碎語不用想,下午就能傳遍悵州城了。
所以這樣子還是要裝起來。
這個林大娘要是去跟胖弟說,胖弟答應是答應,但絕對做不到。
她對小胖子的威懾力遠遠不如以前了,現在她嚇唬他,說他,他可能是知道她不會不管他,根本不太上心。
但宇堂先生不一樣了,他們姐弟在敬畏這位仇女症的這事上,步伐走得很是一致。她怕這位先生撂攤子不幹,連重話都不敢跟他說,小胖弟一樣,也怕不聽先生的話,他先生能讓他生不如死,胖不如瘦。
“娘子……”這時,收到北方來的信就興沖沖送來的小丫忍不住提醒了一聲看過信,就把信就擱在桌上,看都不多看一眼的林大娘。
林大娘正專心卑微地賄賂宇堂先生呢,朝丫鬟搖了下頭,示意她別多嘴,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誠懇地看著宇堂先生。
宇堂先生聽完,皺著眉,摸著空無一胡的下巴,一副很是糾結思索的樣子。
林大娘知道他正在思考怎麼敲詐她,也是繃緊了神經,全力以赴地盯著這一位根本沒有絲毫師德的曠世奇才。
看大娘子眼睛都瞪直了,小丫也是無奈,小聲地提醒,“娘子,是最北方來的信。”
是大娘子那位刀小郎君來的信。
這時候,林大娘正在等宇堂先生開條件呢,哪顧得什麼最北方,她揮手,“一邊去。”
“是刀小將軍。”小丫都要急死了。
什麼刀啊刀的,林大娘現在根本不在乎這個,對小丫的老開口煩不勝煩,瞪她,“一邊忙你的去,沒事幹了呀?”
她是對她太好了是吧?
沒看她正忙著等著挨宰啊?
“京城刀將軍府的刀小郎君,他派人送信來了,現在送信的人在客堂等著,正等著您的回話呢……”見大娘子都不知道領會她意思,小丫兩眼一閉抬起頭,不得不把情況全部說出來。
“他派人?”林大娘也是愣了愣,沒回過味來,“啥人啊?”
“說是他的刀家軍裡,他自己身邊隨侍的人,說是代他來給老爺奔喪的。”小丫見她怎算注意,趕緊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