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她說只找人偷了點廚娘的碎銀,替羅九假裝掩飾了一翻,那玉如意是在羅夫人房裡的,她想差人偷也偷不著,還道……”
林寶善一聽不對勁,打斷了他,“你等等,容老爺緩緩。”
他拿大巴掌捶了幾下胸口,大喘了幾口氣,道:“說罷,那孽畜說什麼了?”
總算是罵上了,林三保老眼動了動,維持著此前的輕聲接道:“還道如若家裡探子這般有本事,她早令他們把羅家搬空了,把羅家的罪證捅上去讓今上滅了他的,哪容得下羅家壓著咱們林家一頭。”
林老爺拍床,“不肖女啊,我怎麼生了這麼個女兒!她這是覺得她老爹爹我沒本事滅了羅家是不是?”
如若不是太胖,林老爺氣得都快從床上跳起來了。
林三保臉抽了抽,覺得這狀也沒法再告下去了,心灰意冷地閉上了嘴。
林寶善氣得又喘上氣了,“她當羅家是那般好對付的?”
您也知道不好對付啊?陰沉沉的林管事抬起頭,看著林老爺。
林寶善被他看得也頗有幾分訕然,他心裡很清楚女兒這次過於魯莽了,這其中只要稍微有點差池,林家就要受波及,這不是什麼小事。
但他林寶善就這麼一個女兒,他平時都捨不得說她兩句,話說重了心裡都愧疚,哪捨得讓別人說她的不好。
“總歸是沒出事,”林寶善順了順氣,跟林三保道,“這年紀有這手段魄力,比我當年要強。”
這倒是,林三保默然。
“那老忤作那,沒問題罷?”
“應是沒問題,那老忤作身患重病,也是快死之人了,活不了幾日。”
“如何相識的?”
“那一位是周半仙的病人。”
周半仙是林家的大夫,但不住在林家。他在城外的半月山下養有藥田,造了房屋,平時都住在藥廬那處,衣食都是林家送去,只有林家傳喚,才會進城給林家人看病。
這幾月林寶善身子極不好,頭兩個月周半仙都在林家住著,但又放不下聞他半仙盛名去藥廬看病的病人,也是來回奔忙。這半月林寶善的身體好了些,他才得已回藥廬住上兩三日,得了林家這邊的傳話再過來。
這段時日,因親自給父拿周半仙親自煎的藥,林大娘往藥廬那邊跑的也多。在周半仙那認識了那麼個人,她不說,林寶善也是沒法知道的。
閨女最近也是隻跟他說好玩的事情,壞的一概不說。
林寶善剛剛倒下的那幾天,全身沒知覺,就剩嘴巴能動。女兒天天逗他說話,一天讓僕人給他翻身無數次,給他抬手抬腳,壓著他的手臂讓周半仙把兩寸長的針到肉裡,逼他吃藥喝粥,肉也不給一口。這樣養了近三個月,他能說話了,手也能動了,腳也有點知覺了,但本來隨了她娘就瘦的女兒更瘦了。
“此人可靠?”
“可靠,那老忤作只有一獨女,是早年和離他婆娘帶回孃家養大的,那家沒有另嫁,隻身養大了女兒,那家女兒也已是待嫁之齡了,大娘子已讓我們悄悄去送些銀子給那對母女。”為了那母女的往後,這老忤作就是渾身是嘴,想來也會閉緊。
不過依林三保而言,大娘子也總是太心軟了。往往一刀下去的事,她總讓錢來解決,不知道刀比錢、比人要可靠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