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母親的,總要親眼看一看自己女兒的住處,才會覺得心安。
姜清婉卻不著急的樣子,只笑著擺了擺手:“不著急看。再說罷。”
姚氏總有一種錯覺,她這個女兒自從那次生病醒過來之後性子就變得沉靜了起來。人也有主見,再不像以往那樣的淘氣任性。
她也沒有多想,還覺得這樣很好。畢竟姜清婉以前實在是不討人喜歡,但是現在,看得出來老太太也是很喜歡她的。這一路上有時候還會主動的叫姜清婉坐到她的馬車上去,同她說話解悶。還會親自教她唸書識字。
既然現在姜清婉這樣說了,姚氏便沒有再問。母女兩個人說了一會兒閒話,然後兩個人都歪在炕上歇息。也是累極了,不一會兒的功夫竟然都睡著了。
等錦屏過來叫醒她們已經是申正時分了。
看得出來錦屏已經梳洗過,一路的風塵僕僕都沒有了,換了一件青緞掐牙背心,面上帶著笑,看起來很精神的樣子。
“太太,姑娘,洗澡水奴婢已經叫人燒好了,都提到了隔間裡。等沐浴好,咱們就可以去老太太那裡用晚膳了。”
趕了一個多月的路,總是要好好的沐浴一番才會覺得舒服的。而且也是去舊迎新的意思。
姚氏和姜清婉就都從炕上起來,各自去沐浴。旁邊有小丫鬟伺候著,姚氏好像很不習慣,隔著一道屏風都能聽得出來她說話的時候很不好意思。
等沐浴好了,錦屏已經拿了衣裙過來。
以前甘州的衣裙雖然也帶了一些過來,但料子都很一般,甚至都比不上這府裡大丫鬟穿的。自然都要換過。
待兩個人梳妝好,也已經快到酉時了。就帶著丫鬟往松鶴堂那裡走。
姜清萱和孫姨娘已經過來了,正在陪姜老太太說話。
姚氏和姜清婉一進來,屋子裡的人都轉頭看過來。瞬間只覺得眼前一亮。
所謂佛靠金裝,人靠衣裝這句話是再不錯的。今兒初見姚氏的時候,看得出來雖然用心的妝扮過,但到底身上的衣裙不好,頭上也沒有戴什麼貴重的首飾,看著就很有些小家子氣。
但這會兒姚氏穿著一件豆綠色領口繡竹葉蘭花紋的杭綢褙子,月白色的白綾細褶裙,髮髻上簪的五尾鳳釵在夕陽餘暉中看著珠光寶氣,熠熠生輝,豁然便是個高貴的太太模樣。
姜清萱和孫姨娘心中震驚了一會兒,然後姜清萱起身站起來,同孫姨娘一起對姚氏行禮,叫她太太。
姚氏心中還是不大習慣旁人對她這樣行禮,不過想起下午姜清婉說的話,還是受了,對她們兩個和善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姜清婉對姜老太太行禮。
姜老太太看到姚氏這個樣子心裡也有些吃驚。就好比以往覺得她只是顆死魚眼睛,這會兒換上了一身華服,臉上薄施脂粉,竟然就成為了一顆珍珠。還是顆光澤度很好的珍珠。
不過老太太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不過驚訝了一瞬,立時就面色如常的叫姚氏和姜清婉坐。然後問她們住的地方如何,可還習慣之類的話。
姚氏恭順的回答了,輪到姜清婉的時候,她說的是:“祖母,我不想住在碧梧院。”
姜老太太就問她:“為什麼不要住在碧梧院?可是那裡不好?”
眉頭就有些皺了起來。覺得孟姨娘是個不會做事的。肯定是碧梧院那裡沒有收拾好,所以姜清婉才不願意住。
卻聽到姜清婉回答:“那裡沒有什麼不好,只是我還是想跟祖母住在一起。祖母您說過,要教我念書認字的,可不能不算數。”
她先前已經問過丫鬟,知道碧梧院離著松鶴堂很有一段路。想想往後肯定早晚要過來跟姜老太太請安,一日三餐肯定也都會在她這裡吃,她不想這樣麻煩,索性不如直接住在松鶴堂裡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