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郎二郎長得太像他們爹,就是隱姓埋名,也太招人眼了。
謝慧齊原本是想著安葬好父親後就到城裡找地方住的,因她已經厚著臉皮託了齊二,看能不能讓大郎二郎進齊家書院唸書……
一路上她從齊二嘴裡知道齊國公府現在的狀況了,齊國公府的大老爺二老爺都沒了,齊長公子現在還沒接到承爵位的聖旨,現狀那豈是叫一個慘字了得,但餓死的駱駝比馬大,齊家是老世族,境地再慘,祖宗留下的書院,祠堂,寺廟,田地那些架子都還是在的。
謝慧齊一直讓齊二好吃好喝,終在進京後,跟要走的齊二開了這個口。
齊二高高興興地答應了,一點也不為難。
吃人嘴短,謝慧齊暗想這個心寬的齊家家人應該會在齊家那位哥哥面前對他們姐弟三人不吝讚美之詞……
只要齊家那位長公子一答應,大郎二郎的讀書問題就解決了。
讓弟弟們繼續唸書,謝慧齊倒也不是想讓他們科舉,說來她這其實也沒安好心來著,因她知道的唯一認識貴族子弟的徐徑就是齊家書院了。
不管是她後世所在的首都,還是現在大忻王朝所在的皇都,人人都說政治中心當官的多如狗滿地走,三步就能碰到一個,但事實卻是不管普通人怎麼說,沒誰見過幾個位居高位的人出現在普通人的面前。
至於貴族公子,就是紈絝子弟,一般人也只能聽說他們昨天在哪個風月館子一擲千金,或是在哪個酒樓喝多了發瘋,但真親眼見的能有幾個?
他們進的風月館子跟酒樓,普通人可能一輩子都進不去一次。
他們姐弟要是走尋常路,就是哪天運氣好,仇人的車馬能經過他們的眼前,他們也只有隔著護衛群,看著車馬眼睜睜地從他們的眼前消失的份。
所以,要是真老實安份,這一輩子也只能在夢裡念念所謂報仇的事了。
於謝慧齊來看,不管齊國公府以後會如何,現在卻是她唯一能攀上的“高枝”了。
至於謝家,謝慧齊沒打過謝家的主意,主要是當初她阿父也是甘願被逐出府的,他不願意牽累家族。
而他都死了,他生前要做的事,謝慧齊不可能在他死後違他的意願,去給謝家添麻煩。
而如若她打的齊家的主意成了,他們是必須要進城的,大忻的皇都大得離譜,皇都裡頭走三四天都走不完,這要是住在城外,早晚還要看城門開關的時間,真不夠大郎他們來回的。
謝慧齊眼下是真愁。
她之前也隱約想過這事,現下問題擺到眼前了,想著別說現在想讓他們進城去尋屋子租的事,就是往後進了齊家書院,這事情怕也不能善了。
現在最能讓她感到安慰的就是齊家跟俞家也有仇這事了。
可能就衝著這個,齊家都會答應她的請求,可能還會護著他們一些。
謝慧齊總感覺她再想低調,就衝著弟弟們過於肖似父親的臉,他們也低調不到哪兒去。
她總覺得她想徐徐圖謀的事真的做起來,問題比她認為的還是要多太多去了。
愁,她是真的愁。
這廂謝慧齊的煩惱已經具體了起來,那廂齊二揹著提著謝家姑娘打發的大包小包回了齊國公府。
一到國公府面前,看到緊閉的大銅門,一路走得輕快的齊二的肩一下子就垮了下來。
好日子過久了,都忘了如今的國公府不再是以前那個大門大開,大迎四方貴客的國公府了。
現在的國公府,上上下下都一張不鹹不淡的臉,連笑一下都好像是犯了罪。
齊二也是不敢笑了。
他老老實實耷拉著腦袋去他們主子爺的院子見主子。
齊君昀還是住在他以前臨湖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