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醜?
他表哥不會給自己找了個醜媳婦吧?
“差不多就長這樣吧。”謝慧齊淡淡道。
她不過是把臉弄黑了點,弄了點髒東西到臉上,再把牙齒脖子手什麼的也弄出了不相形之下不顯得突兀的顏色來,還在身上看得著的地方弄了點至少一年沒洗澡的頑固汙垢出來,但臉還是那張臉,輪廓還是沒變的。
太子臉上這時候頓時啥顏色都有,從青轉到了白。
“太子,外面馬車已經準備妥當,可以上車了。”就在太子都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樣的表情面對這個“小表嫂”才恰當的時候,太子的近身侍衛飛跑進來報道。
這時候也沒有什麼時間可耽誤的了,太子必須現在就走,那侍衛話一完,齊昱就揮手叫人抬起椅子來。
太子被人抬了一段路後,不顧身上的傷,非要扭頭再看那醜姑娘一眼,但被他的侍女制止了。
“樂桑,我表哥的嫡妻,以後的國公爺夫人不可能真這麼醜吧?”太子真是被嚇著了,自己死活都不管了,一個勁地替他表哥操心了起來。
醜姑娘在太子走後,天一亮就背了個裝了一揹簍冬小白菜的舊揹簍,帶著另兩個也背了一揹簍小白菜的丫鬟從後山的小路上了路。
她們現在是一家人裡的三姐妹,去趕早集賣小白菜。
身上的衣裳上面還沾著泥土裡的尿糞味,聞得仔細了,還有餿水味。
她們去集市裡把家裡所有的小白菜賣了,然後要去藥鋪抓藥給家中重病的老母喝。
謝大姑娘喬裝能力是一把好手,從牙齒能武裝到手指甲,編故事也是,連他們哪個村哪個屋頭的都給編圓乎了,其中真實性至少有九成。
她們趕著急路,兩個丫鬟先前背揹簍的姿勢沒謝慧齊熟練,謝慧齊連忙在路上教了她們姿勢,讓她們背揹簍的時候腰駝一點。
幹慣了農活的丫頭,沒有那麼直的腰。
生活早把她們的腰壓得要比人低人一等。
她們是翻過山進主城的,所以要比原本的路要多出一截來,等到她們遇上第一批大隊人馬的時候,她們身上已經發出了惡臭的汗味。
那些趕著急路的騎馬人看了這三個站在一旁低著頭讓路的農家女,嫌棄地皺皺眉,連多看一眼都沒有就揚鞭而去。
一路上她們碰到了好幾隊人馬,有騎馬的,有沒有騎馬的,其中有一波人過來問了她們的話,都是看起來最大的小紅用著拘束緊張的話對應了過去。
她們沿路遇上了不少人,但還算是一路暢通無阻地進入了主城。
這時候天已經大亮,離國公府最近的東市坊還很遠,用走的也至少還要走近一個來的時辰了。
這時候就是小紅小綠這兩個小從練武的走了這麼遠的路也感到了有些吃力,她們路上一路都擔心地朝謝家姑娘看去,見她一臉大汗揹著揹簍,但看著沒有停下步子的打算。
這次必須謝慧齊來的原因是因為長公子庫房的第一道鑰匙在她這裡,且有這一道大庫房的鑰匙不算,她還必須找到管家,國公夫人和老祖宗,要第二道第三道第四道的鑰匙,才能進入最裡面的藥庫。
大公子的庫房是石庫,且有機關,沒鑰匙是誰也進不去的。
也就齊昱能知道長公子的鑰匙現在分別放在誰手裡。
而這個事情除了被長公子定下的謝家姑娘,誰也不可能去辦了,換個人去,鑰匙不全且不說,府裡的夫人們也未必信得過。
謝家姑娘必須冒這個險,她是眼前最適合的人選,謝慧齊聽清楚了齊昱的話後也就一句話沒推託就來了。
一路快走到了東市坊,這時候路上的官兵多了起來,走三步就有一個官兵,有人看到她們來還吆喝,“走走走,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