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無情帝王家,這句話軒轅弘在當了這麼多年的皇帝是最有體會的,但隨之而來的便是高處不勝寒,這個寶貝兒子可是失而復得的,他無論如何也不願兩人的關係再變回到那般疏離只是生硬的君臣。
當然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否則的話,即使私心裡再想保住司月,跟所有睿智的君王一樣,軒轅弘也能做到公私分明,下面這些御史的想法他一清二楚,無非就是覺得司月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人,只要能夠平息事態,死了也就死了。
只是,這些御史願意揣著明白裝糊塗,甚至為了早日解決此事,甘心推波助瀾,卻不代表他這個一國之君也願意配合那背後之人,再有,此事若是先例一開,但凡以後碰上類似的事情,他這個一國之君是不是依舊要讓步?他這萬人之上的帝王竟然被人當槍使?呵呵,真當他是仁君,就不會殺戮了嗎?冷眼看著那跪著的一群御史,心裡的殺意滾滾,再看了一眼最喜歡參奏的趙御史,今日竟然一句話都沒說,當起了木樁子,只不過從他臉上是不是閃過不屑的神色,就能看出他在想什麼。
也罷,若是御史不能起到該有的作用,這麼些年了,也是時候該清理一下這個朝堂了。
再往深處想,若這次沒有狠狠地懲處真正的元兇,勢必會讓下面的這些人以為鬼神詛咒之說如此好用,絕對是用來陷害敵人的最好手段,這樣,才是真正地霍亂整個朝堂。
只要一想到那樣的後果,軒轅弘整個人的臉都黑成一片,所以說話的語氣可怕得讓在場的人心肝都顫了一下。
“微臣不敢。”那些御史一聽,先是一愣,隨後同時說道,再後來,剛剛說得最起勁的御史先是磕頭,隨後一臉的正氣凜然,張嘴就開始慷慨陳詞,“皇上,微臣為皇上,為大齊的一片丹心日月可鑑,懇請皇上早日處置妖星,以平民憤,以安社稷。”
“呵呵,”軒轅弘低沉卻讓人膽戰心驚的笑聲傳入朝堂各位大臣的耳朵裡,“你們口口聲聲稱諸葛家的大小姐是妖星,那麼,就請你們拿出確鑿的證據出來,讓朕瞧瞧,否則的話,就憑著幾個刁民裝神弄鬼的死法,有心人散步幾句流言,在弄些死動物,就讓朕處置了諸葛家的人,朕看你們膽子確實是不小,是嫌脖子頂著腦袋太累了吧?”
軒轅熙聽著軒轅弘的話,笑容依舊,對於這件事情,他雖然從未擔心過,不過,父皇能做到這個地步,他在心裡是開心的。
朝堂上的另外三個王爺,心裡比起其他的大臣更加不是滋味,父皇口口聲聲地說著諸葛府,無非就是告訴他們,要處置司月這個妖星,就等於要處置諸葛府。
就算諸葛府現在只剩下一個空殼子和一個殘疾了的諸葛清凌,可處置諸葛府這樣的話,就是軒轅璃他們這些王爺都不敢說的,下面的大臣哪個有敢開口,皇上會如何處罰他們不清楚,最害怕的是,這話一出口,晚上在睡夢之中脖子就搬了家,錢府的事情發生之後,他們可是半點都不敢輕視諸葛府那傳說中的黑衣衛。
但事情依舊發展到這個地步,御史們頂不住了,朝堂上還有其他的官員,短暫的沉默之後,禮部尚書站了出來,能當上禮部尚書,禮儀方面自然是不差的,無論從哪個方面,給人的印象都十分不錯,雖然禮部在六部之中屬於最不重要的一部,可以他的長袖善舞,玲瓏手段,倒也不會被人小瞧了去。
“皇上,確切地說,司月只是寄居在諸葛府內的外嫁之女,僅僅是諸葛府的表小姐,她是長樂侯府的大小姐,所謂出嫁從夫,她現如今也算不得是長樂侯府的人,而是楊家之人。”禮部尚書溫和的說道,雖然他的話是在反駁軒轅弘,可那恭敬的態度,還有說話真誠的語氣,都會讓人認為他是在盡一個禮部尚書的指責。
“這個朕用得著你提醒嗎?”軒轅弘臉上的不悅更甚,不過,即使心裡已經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