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李鐵軍來往的書信中,這個妹夫曾經就曾提了一句他老丈人帶著仨個大小舅子上了一趟醫院探望他爹。
雖是在信中輕描淡寫的一句帶過,但就老院那些只懂進不懂出的人,關有壽又何曾不懂他們都在想什麼。
論親近。
對方是人家的親姑爺,還輪不到他一個養子插手。至於李鐵軍會不會為此對他老妹兒關歡喜有意見。
以關有壽對李鐵軍的瞭解?
絕無可能。
他果斷無視信中那句話後隨了禮。假如有天歡喜選擇了那一邊,他也能理解。同父同母的總比他血緣更近。
而他和李鐵軍彼此之間早已過了妹夫和小舅子這層關係。尤其說他信得過關歡喜,還不如說是李家人品。
剪不斷理還亂。
過了暑假,開學了。
各就各位。
就連遠在川省的齊景年和關天佑倆人也黑不溜秋地回來領通知單上大學報道,關有壽更無暇顧及旁人。
——齊景年和關天佑這對難兄難弟分開了。
不比他家腹黑的大兒子,小兒子畢竟嫩了很多。哪怕天佑上的大學與他校區相距不遠,關有壽也是操了老鼻子的心。
大學畢竟與中學不同,一進校門就已經相當於踏進了社會。尤其是身邊的同學還不是全部來自青澀的應屆高中畢業生。
這要是換成閨女,關有壽還真不擔心。他家平安就隨他,真要抹開臉皮,絕對是大小通吃。可他家天佑?
心性夠堅毅,手段卻還不夠圓滑。不像妹妹哪怕再討厭一個人。真避不開,她也能裝乖賣傻,無所不能。
但再怎麼操心,他也不能跟孩子小時候一樣,親自帶在身邊護著,接下來的路才剛剛開始而已。
好在半個學期過去了,兒子漸漸的,他也能收斂起一身的刺,獨自一人也能越來越適應校園生活。
正當關有壽見自家仨孩子各自都能獨當一面偷樂時,一封電報的來臨卻打破了他平靜的小日子。
電報是好哥們馬振中發來的。
這次他老丈人真的病倒了,而且還是沒病找病的病倒。老爺子還當他葉五爺連野豬都認識他,被豬給捅了。
不幸中的大幸。
好在人搶救的及時。
“爹爹,我回去。太遠了,你們誰都請不了長假。就連我娘都不行,誰都沒法子幫她換班半個來月。”
除非工作不要了,可她姥爺畢竟接下來就靠休養了。她娘回去能幹啥,除了擔心就是抹眼淚,還不如她回去。
她在她姥爺身邊還能搞點滋補品。
毫無意外的,正如關平安所說的,能回去的還真就她是最合適的人選。一家五口再商量也商量不出更好的對策。
關天佑倒是想代替妹妹回東北,但從入學教育開始,什麼報告討論會,還有排練演出啊慶祝活動啊就多的不得了。
這也沒什麼,關鍵是真不能缺席,誰知會不會被人給揪住把柄。據說馬上就要開始挖河清泥任務,更是避無可避。
齊景年的想法和他差不多。他倒沒想代替關平安去探望葉五爺,而是想陪同,還是以外孫女婿的身份陪同。
可問題是,他就是走得開,關平安也絕不答應。她又不是真無知到不懂一個大學的名額有多難。
真要敢出岔子?
你死定了!
被關有壽“語言加工”過,葉秀荷只知她親爹被野豬給撞了。好在人沒事,她還不知其兇險程度,再擔心?
她強不過能言善語的閨女。
閨女說了,她速度快,先跑回去。一見著她姥爺就給家裡打電話,她舅要是敢隱瞞,她第一個不答應。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