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棠沒吱聲,開啟窗戶將客廳裡的水汽放走。
這棟房子寧棠和顧君遙住了三年,剛開始是租,後來顧君遙把它買了下來。二環以裡,黃金地角,十九樓高,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可以俯視大片璀璨夜景。
寧棠對著車水馬龍發了會兒呆,等手機重新充上電才勉強開機,入目的便是週末追魂奪命的微信轟炸。
週末:草,我今天去探病才知道你早出院了,你什麼意思啊?出院不告訴我,不拿我當朋友!?[表情/暴怒]
週末:喂?喂喂喂?幹嘛不回我?[表情/疑惑]
週末:怎麼關機了?你有啥事兒嗎?我的糖糖,那麼大的一顆糖糖,沒了?[表情/淚目]
寧棠無奈失笑,回覆道:在家。
言簡意賅,就倆字。
三秒,週末打電話來了。
寧棠接聽,不等開口說話就被週末連珠炮似的教訓了一頓,寧棠全程無話,乖乖聽訓。
週末是向晨娛樂的經紀總監,他和寧棠是在一場酒桌上認識的。當時的情況可謂是劍拔弩張,腥風血雨。寧棠為了給顧君遙搶男主角,氣吞天地,連飲十杯白的,一下子把所有人都震住了,製片方帶頭拍手叫好。當時的週末滿臉懵逼,尋思著寧棠看起來白白瘦瘦弱不禁風的,也忒他娘能喝了!光喝白的還不解氣,還他媽摻啤的,也不怕酒精中毒!
眼瞅著勢頭朝寧棠那邊偏,週末哪幹啊?拼著老命不要跟著喝,往死裡喝!
最後週末喝癱了,寧棠贏得滿堂彩,順順利利的籤合同。事後週末才知道,寧棠是強忍著面帶微笑送走製片方和各路老闆的,人家前腳走他後腳就吐血了,幸虧服務員發現得早,不然真出人命了。
這哥們兒狠,真幾把狠!
經此一戰,不打不相識,週末被寧棠深深折服了。
對了,剛才我接到張導的電話了,就內張振東,你知道吧?週末道。
寧棠提起精神:他說什麼?
週末:他有部諜戰劇,要我家麗麗當女主角,我順嘴問了句男主角是誰,他說是你們家葉卓樂,有這回事嗎?
寧棠抿唇一笑:有,今天才談下來的。
說你是工作狂還不信,才出院就到處浪,嫌命長?週末沒好氣的叨逼叨,傷口長好了嗎?你說你也是,幹嘛傻了吧唧的去擋刀啊?雖說顧君遙是搖錢樹吧,但也不能為錢不要命啊!
不要命,嗎?
週末犯賤道:怎麼不懟我了?以前我說這話你不都不樂意嗎?
寧棠好像沒聽見,他怔怔的望著夜幕出神,良久後才垂下眸子:藝人和經紀人,本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吧!
又和週末閒扯了幾句,結束通話電話的同時外賣也到了。
顧君遙換了身居家服,一邊用毛巾擦頭髮一邊走去臥室,等再出來的時候,頭髮已經用吹風機烘的半乾了。
另一邊,寧棠把粥放好,又把電視開啟播到電影頻道。
顧君遙喝了幾勺粥,他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錯,也沒計較缺席的燒麥,反而溫言細語的問:下個月的金鹿電影節,你去嗎?
寧棠慢條斯理的喝粥,一勺接著一勺,彷彿被電視裡的聲音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並未聽見顧君遙說了什麼。
短暫的靜默過後,就在顧君遙耐著性子打算再問一遍的時候,寧棠回答道:拼搏了那麼多年,就為了這一天,我當然會去。
顧君遙心中莫名生出一種怪異的感覺,與其說今晚的寧棠對他不夠熱情,倒不如說寧棠的態度有些冷淡了。
不過顧君遙沒有多想,誰還沒個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只當寧棠喝了酒腦子糊塗,不愛說話罷了。
就在這時,電視裡主持人甜美的聲音截斷了顧君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