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嗎?
沒啥好奇怪的。
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
“我不是笑這點,你咋就不想想爺爺他幹啥恰恰好等你過來就提起這些話題?爺爺要是真不想讓咱們知道。
他不會臨睡前再說,要不就明早晨練再說?哥哥,我可以百分百肯定,你和姥爺都被爺爺算計了。”
算計了……算計了……關天佑眨了眨眼,“算計我幹啥?爺爺他完全可以跟我直說不是?我還不聽他的?”
“有些事情直說怕咱們不信,還費口舌。由你‘親耳所言’,我會深信不疑。”關平安拍了拍他胳膊,“無須氣餒哈。等咱們兄妹倆到了爺爺這個年齡,你肯定也是老狐狸裡面的老祖宗。”
“你很高興?”
“……我還猜到爺爺想咱們過後告訴咱娘,你會說嗎?我肯定不會說的。好不好的,有姥爺才有咱娘。”
關平安說著頓了一下,“連奶奶,為爹爹,咱們都選擇了原諒,何況是一向待咱們不薄的姥爺姥姥。”
關天佑摸了摸妹妹的腦袋。
他心地善良的傻妹妹。
“別往自個心裡扎針。你就想姥爺總沒有要求爺爺看在咱們家的份上為表哥他們謀劃前程,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
“你再想一想這次是老舅來,而不是咱們那些表哥,心裡是不是舒服多了?你再想一想今晚咱孃的笑聲。”
關平安一說完,留下蹙眉沉思的天佑,她自己則抱著換洗衣服就去找衛生間,朝齊景年揚了揚下巴。
你滴,可以出去了,熱水還用得了你放?
哼~
還想溫水煮青蛙,你也得瞅瞅青蛙要不要讓你佔地盤不是?呸呸呸,什麼破比喻,她才不是青蛙呢。
齊景年看著跟防狼似的防著自己的關平安,無語搖頭:“我往木桶裡放了防止生痱子的藥粉,你多泡會兒。”
“哎呦喂,咱們家現在可堪比醫藥世家呀。快去吧,外頭還有一位百思不得其解的少年再等你去解惑。”
齊景年沒好氣地呼嚕一把她腦袋,“你就皮吧。別泡太久,十分鐘足夠,洗好了上西屋,我給你擦頭髮。”
你咋知道我要洗頭的?為了讓他儘快出去,關平安終究沒問出這一句話。等他一個轉身出去,她立馬閂上門栓。
隨即,關平安偷偷地吐了口長氣。不行了,穆休這壞傢伙現在是真的開始一步步朝她得寸進尺。
上次是冬天,他往鍋爐加煤順便調熱水。
現在可是夏天?
剛剛幸好是她哥在,這要萬一換個人見他替她放熱水,哪怕她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西屋書房。
聽完天佑東一句,西一句,齊景年知道這算盤珠子肯定還有話沒說完,但他還是點了點頭。
“沒錯,關關說對了。”
“妹妹聽不到,你現在完全可以說真話。”
“……你以為我在討好關關?”
你老兄難道不是?
關天佑果斷搖頭。當然他臉上笑容要是收斂一些會顯得更為真實,更有誠意。“哥,別玩兒了。你確定?”
“不敢說百分百,百分之九十還是有把握的。”齊景年拿起榻上的靠枕,“你坐對面,我先躺一下。”
“你又想睡著喊不醒?”
“關天佑!”
關天佑挖了挖自己左耳,“幹啥,上個週末不就是我喊你都喊不醒,不然這裡多出一張竹床幹啥?”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很想揍你。”
“呵,你就偷樂吧。要不是兄弟幫你,我妹妹早就踢你出門。我說你請師傅過來修整後院就是有目的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