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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我這一輩子粵語 作者:董竹君

夫婦口角,本人生常事,況前後四次之中,何一非愛之過切,有以使然乎?事實上果有前後親疏之不同乎?君竟不察,引為隱恨,舉過去歷史感情,以及兒女關係,終身利害,毫不思索,驟然變異,是可忍孰不可忍?言念及此,雅不欲論,惟望我君另配佳偶,抑或來世仍為女性,自有證悟之一日也。

至大兒述禹,懦弱寡能,是天性習染種種造成,家庭垂危,亦由手足間不自奮發,自然趨勢,往昔豈非與君言乎?此種現象,是過去生活圓滿所種之因,政治社會不良養成之果,只求因之有缺,政治社會改善,非意欲挽回即能成者。果爾,則過去英哲,誰不望其血統之繁榮,豈尚有存亡盛衰,供人嘆息之歷史存在耶?我君弓怕深慮,誠至欽佩,然無論如何,亦當本慈母良婦之心,竭力教誨;或以種種方法促其自動奮發,乃視述禹非自親出,毅然棄之,反以此大事,望諸異姓,責及兒女,不先商之於我及家人兄弟,而謀之素無關係文、張兩婦,甚至仇視自家,愛護他家,至於無微不至,種種事實,令人莫解。回憶君初到滬,告我日文子孤貧,家庭簡單,以厚恩遇之,必與女好。又謂臨死呼母,孝心純篤,儘量資助克成,將來必獲我助。聞悉之下,不禁發笑。我君往昔閱人甚多,何今日為一文子速愛若是?

查親戚不過休慼相關而已,至於緩急相通,患難相助,事實上生活利害,各不相同,女嫁從夫,禮制,法律,事實均非如此不可,焉能捨彼顧此,如我君之痴魯耶?即令有之,我尚有子孫在,又焉能受其支配?故前在滬告君曰:此種事實,世界無之。

況文子天性涼薄,輕浮寡義,我在上海就其相貌行為,已可斷定。考諸過去事實,猶軟弱陰險,正與錦校之王、侯二生(錦校之王軾,孤兒院之侯宗域,諒君尚能憶及。)一類人物,將來不惟學問事業一無所成,且必流為鼠竊狗偷,寡廉鮮恥之輩。

幸婚約已解,不然,將來瓊女不遭中途遺棄或忍痛以終,吾不信也。至渠之詩,與臨刑之呼母,正其弱點,而君反以是器重,不惜揹我擅定為婿,愛之如至寶,並為此子受謗,犧牲一切亦在所不顧,前後思維,實不解我君何以一時糊塗著是也!

至視女若男,責負重任;本現代之思潮,將來之希望,但事實上究竟走得通乎?

自維新以來,巾幗中經過人才誠不可忽視,然結果徒供他人欺騙玩弄,至於悲慘不可收拾者,比比皆是。瓊女老實,焉能明明令作時代犧牲者?故對此女性情如何,教育如何,以及現代習染如何危險,環境如何險惡,應如何刻成訂婚,平昔皆與君討論,詳定辦法,君悉以為是,分期舉行,成績顯著,乃別後始數月,驟然變異,認四川讀書為土朽,上海外國方為新奇,既不經我商量同意,復造偽電欺矇,擅自變產,籌匯巨金,將五、九、十歲等三個女兒,亦統率來滬,悉反以前面目,脅我相從,並命謹敬追隨,高低莫問,視我若傀儡之不如。種種不近情理,姑暫莫論,唯問高中以前,如何不應在川教讀?幾歲女孩如何不應重視國學?如何瞭解上海方言,一到上海外國,便成大器耶?四川學生通為廢才耶?人才是泥塑木雕,意擬成龍,即為龍耶?讀書為生存,學與環境不適用,如何生存?學費深厚,而惟俗是騖,究系愛之,害之?言念及此,我君幼小失學,今日所得一知半解,尚是中途受之於我,既無所謂學問,復少經驗,何自不諒,膽敢變我方針,擅定大計,以情以理,君皆不應如此。回憶在滬,每有朋友勸告我君者,君即將事實掩藏,理直氣壯而立曰:亮工不以兒女教育為重,置家庭垂危於不顧,我以墓碑潛言為懼,始力排眾浪,身任肩巨,毅然決然統率兒女來滬讀書,區區之志,悉不過學孟母、梁夫人而已。

皇哉斯言!冤哉斯言!我苦心創辦學校,不惜重金,禮聘家庭教讀,是否為兒女教育?我離開家庭,使君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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