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亦誠提醒她:&ldo;明天是工作日。&rdo;
邊維說:&ldo;我會早起。&rdo;
章亦誠問:&ldo;幾點?&rdo;
&ldo;……&rdo;
邊維默默下床,背過身八爪魚似的的抱著行李箱挪到衣櫥那裡。
五顏六色的衣服被放進只有黑白灰的衣櫥裡面,顯得異常格格不入,邊維咂嘴,要是衣服成精,現在肯定抱團瑟瑟發抖,哭著喊著說寶寶好害怕,想回家。
邊維站在衣櫥前做鬼臉,背後響起聲音:&ldo;章太太,你該睡覺了。&rdo;
&ldo;還不到十點,睡什麼睡。&rdo;邊維小聲嘀咕了句,踢掉拖鞋爬上床,縮在床裡面,貼著牆壁。
邊維回想領證那天發生的一幕幕,充滿戲劇化的色彩。
堂姐去相親,邊維被她媽逼著跟過去,叫她學著點。
其實邊維很不想去,可是人一長大,被約束的東西就越多,越來越無奈。
堂姐相了三個,都是事先約好的,出來見個面接觸接觸,第一印象不錯就接著往下走。
邊維全程充當聽眾,她聽到堂姐問相親物件的工作,收入,有無房車,父母是否健在,家裡是否有其他兄弟姐妹。
而相親物件也會問堂姐很多問題,介不介意跟公婆同住,婚後要幾個孩子,竟然還有的問是不是處女。
邊維以為自己運氣不好,出來的一個比一個奇葩。
堂姐說那是普遍現象。
最後一個相親物件是博士,長相平平,為人嚴肅,滿口大道理,邊維發現他總是有意無意的盯著堂姐的胸部看,是個假正經。
堂姐跟對方互留了聯絡方式。
當時邊維問堂姐,是不是對那個人有好感。
堂姐的回答讓邊維意外,她說沒有,留電話是因為這幾年前後相了十幾個,對方是唯一的博士,學歷高,是一支潛力股,家裡都同意了,要是她當場拒絕,會遭到車輪戰。
邊維不懂,她問堂姐什麼是車輪戰。
堂姐告訴邊維,車輪戰就是一旦她拒絕那個博士,家裡人跟親戚就會一個接一個來找她,說她不懂事,不孝順,專門撿著不好聽的說。
邊維腦補那個畫面,打了個哆嗦。
堂姐還說婚姻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可以選擇的話,就在能選擇的範圍內挑一個好點兒的。
邊維似懂非懂。
堂姐告訴邊維,很快她也會被安排相親相到反胃,然後被催婚,被逼婚。
邊維從心理上排斥,更多的是恐慌。
她沒談過戀愛,對愛情充滿幻想和期待,堂姐告訴她的,以及她親眼看到的卻是現實跟無奈,她錯亂不已。
堂姐說有的人適合愛情長跑,有的人不適合,譬如她自己。
邊維跟堂姐分開沒多久就接到她媽打的電話,問她的感受,還問她有沒有學到經驗。
&ldo;挺噁心的。&rdo;邊維是那麼說的。
在那之後,邊維聽她媽在電話裡訓了她十幾分鐘,她沒反擊,腦子木木的。
邊維獨自在街邊的長椅上坐到太陽西斜,她一扭頭,旁邊多了個人,男的,不認識,外形非常出眾。
大概是那天的陽光太耀眼了,章亦誠坐的位置絕佳,邊維看著他,覺得他的身上有層金色的光暈,顯得特別迷人。
那一刻,邊維想起《大話西遊》裡的一句臺詞,我的意中人是位蓋世英雄,有一天他會身披金甲聖衣、駕著七彩祥雲來娶我。
邊維頭腦發熱,做出了二十三年裡最衝動的一件事。
從民政局出來,邊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