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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為阻止那一縷縷熟悉的味道鑽入鼻間,姜青時往床側挪了挪,和沈岸拉開了些許距離。
她怕自己周圍的一切蠱惑。
臥室靜悄悄地,只有兩個人的呼吸在流淌。
姜青時原以為自己離沈岸遠一些,就能忽視掉縈繞在鼻息間的熟悉味道。她忘了多數人,包括自己的慣性,每當她想忽視一件事,或一個味道時,總會適得其反。
察覺到那股淡淡的,清寂凜冽的氣味持續不斷鑽入鼻腔後,姜青時煩躁地拽起被子將腦袋蓋住,自然而然地往旁邊翻了個身,手指不經意地戳到沈岸臂膀。
不由得,姜青時屏了呼吸,偷偷地睜開眼看向旁邊躺下後就沒有多餘動作,甚至可能睡著的人——她應該沒有打擾到沈岸入眠吧?
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
姜青時甚至還來不及自我說服打擾到他又如何,他難不成還會有意見,沈岸倏地睜開眼看向她,眼瞳清明沉靜,猶如化不開的濃墨。
莫名地,姜青時呼吸一緊。
“你……我……”深更半夜,喝了點酒的姜青時思緒變得不那麼清醒,還有點心虛,“我吵醒你了?”
沈岸斂睫,盯著她顫動的眼睫毛,緩慢又篤定地問,“睡不著?”
姜青時:“……有點。”
坐了十幾個小時飛回國,又去酒吧玩了幾個小時。按照姜青時往常的習慣,她早就累了困了。但現在,她就是沒有睡意。
沈岸嗯了聲。
姜青時原以為他會說點什麼,豈料他嗯完之後便陷入了沉默。一時間,她還有點不服氣,“你不也沒睡著?”
沈岸看著她,淡淡道,“我睡不著怪誰?”
“?”
姜青時愣了幾秒,反手指向自己,“你意思是我真的吵到你了?”
沈岸沒搭腔,意思卻很明顯。
姜青時微哽,沒忍住斜他一眼,“沈總,我也就翻了個身,怎麼就打擾到你睡覺了?”
沈岸:“你覺得呢?”
姜青時:“我覺得是你自己的——”
問題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沈岸驀地側身逼近她這邊,嗓音沉沉道,“我自己的什麼?”
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沈岸身上的壓迫感落在姜青時身上,她呼吸變亂,“沒……沒什麼。”
關鍵時刻,她會認慫。
聞聲,沈岸似有如無地輕笑了聲,觀察著她的反應,慢條斯理地問,“你是不是還不想睡覺?”
臥室關了燈,昏昏暗暗,姜青時看不清沈岸此刻的神情,但感觀被放大。她能感覺出來,沈岸在凝視她。
意識到這一點,姜青時不由地緊張起來,“我沒……”
“有”這個字還沒說出出口,沈岸耐心消失。他翻身,將身側不安分睡覺的人壓在身下,精準無誤地堵上她的唇。
他氣息滾燙,吻得卻相對收斂。
大概是在等待姜青時反應,在發覺姜青時並不抗拒,甚至主動仰起頭後,沈岸吮住她的唇舌,與之勾纏。被褥被掀開,他寬大的手掌尋找到睡裙的入口,將之從她身上剝離。
寂靜的房間裡有了親吻發出的靡靡水聲。
姜青時刷過牙,也在浴室待了一個多小時,身上的酒味早就沒了。
可沈岸吻著她時卻還是在她口中汲取到了香甜醇厚的酒味,促使他失了理智,甚至分寸。
…………
-
睡前運動有很好的助眠效果,姜青時一覺睡到第二天中午。
她醒來時,房間只剩她一個人。
窗簾依舊緊閉,沒讓外面的光照進,打擾她睡覺。
姜青時躺在床上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