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話絡繹不絕。
而在人頭攢動之中,只有製片人阮一人聲稱自己並不驚訝。
為啥?
因為他親眼目睹過上百號人在東方新家院子狼吞虎嚥的場面。
還有那一路上丟棄的,如綠色波濤般滾動的軍大衣。
如果不是為了讓鏡頭捕捉到最真實的震撼,他也不可能掏出八萬塊錢請人過來。
不過,當人群被他驅散後,接下來就輪到他自己驚掉了下巴。
我去,砂鍋見底了?!
而且,搭在砂鍋邊的湯勺不知被哪個傢伙給擰斷了。
整個烹飪臺上一片狼藉,剩下的胡蘿蔔也不知道被哪個饞鬼啃了一口。
這他喵的是啥情況?
那可是道具菜啊。
這文思豆腐還得一會兒端給評委們,讓他們邊吃邊點頭稱讚呢,況且主演昨晚喝湯的鏡頭還沒拍呢!
“誰吃的?”
“到底特喵是誰吃的?!”
“你們……你們是餓死鬼投胎的嗎?!”
“知不知道老子花了八萬大洋請來的?!”
“我靠,這砂鍋咋還少了一角,誰給啃的?!”
阮製片一通抱怨,隨後猛地抬頭盯著龜田:“小八嘎,是你乾的好事?!”
龜田臉色一變:“八嘎!”
“我沒罵你,我是在叫你,湯是不是你喝的?”
“哎喲,真好喝~”
龜田八嘎指著空蕩蕩的砂鍋,滿臉胡茬上寫滿了快意。
那話的意思不言而喻,雞湯配豆腐簡直是人間美味。
他曾遊歷世界,嚐遍美食,心中自有一杆秤。
但這次,這鍋文思豆腐徹底顛覆了他對廚藝極限的認知。
也許在此之前,那所謂的廚藝天花板就擺在眼前,甚至可以說是掌握在他手中。
既然觸手可及,那他自己不就是那天花板嗎!
然而這次,他心中的天花板“咻”地一下升到了珠穆朗瑪峰頂。
那高不可攀的滋味,讓他既心酸又激動。
心酸是因為自己窮盡一生追求廚藝,原以為已到盡頭。
結果今天才知曉,巔峰遠未止步。
激動是因為既然巔峰不止於此,那他就有了追趕的理由。
“你剛才是說啥?”
“哎喲,真好喝~”
阮製片聽完嘴角一陣抽搐。
喝了我的湯也就罷了,還侮辱我們內娛苦練兩年半的阿坤??
你個洋鬼子,露出你那櫻花雞的本性了吧?!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關鍵道具菜沒了。
八萬的道具菜,說沒就沒,這他喵怎麼整?
阮製片掃視一圈,看誰都像偷吃賊。
特別是那位芝加哥主廚,牙縫裡還嵌著蔥絲。
但眼下最緊迫的是趕緊重做一份,否則拍攝進度就泡湯了。
於是阮製片穿過人群,找到了正在用水盆洗手的東方新。
“東方大廚,完了,我們的道具菜不見了。”
“呵,又沒了?”
阮製片一愣:“又沒了是啥意思?”
東方新擠了些洗手液,揉搓了幾下:“以前在京都我也幫人做過道具菜,一擺上桌就沒了,連做了三遍,‘哎呀,你怎麼不早說?’
“早告訴你我還怎麼賺外快?”
“????”東方新擦擦手:“第二次一樣價錢,不過你只要一道菜,我給你打五折。”阮製片一合計:“四萬?行,那你再做一鍋,這次我找四大天王來守著。”
“是劉德華和張學友他們?”
“不是,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