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那邊好像有冷串,買點回來吃吧。”緒棠提議。
宗煊捏了捏他的臉,道:“少吃辣的,萬一明天長痘了,化妝也麻煩。”隨後又對元商道:“那邊有小炒店,買兩葷兩素回來,主食要米飯。”
緒棠知道宗煊是為他好,這幾天他一直怕拍戲拍不好,有點上火,所以還是少吃辣得比較好。
宗煊頓了一下,又道:“給棠棠買點冷串,別太多了,兩手就差不多了。”兩手是十串,反正每一串就那麼一口東西,也是可以的。
緒棠笑眯眯地看著他,宗煊想低頭親親他,但元商和謝少繾在,緒棠肯定會不好意思,也就作罷了。
元商輕撞了一下謝少繾,問:“要不咱們倆吃串串,順便給緒哥帶幾串就行,我請你。”
“好啊。”謝少繾也沒客氣。不是他想佔元商便宜,而是想透過一起吃飯拉近一下距離,畢竟以後肯定是要常來常往的,也總有回請的機會。
兩個人離開後,緒棠翻出劇本開始看。劇本上已經標註了無數要點,但緒棠還是覺得閒下來就要看,就要去理解,不然總是不安心。
宗煊也沒打擾他,他覺得緒棠現在的狀態還是不錯的,到拍的時候導演肯定也會再講戲,完全不需要太擔心。不過如果緒棠透過這一次,對演戲產生了興趣,他會建議緒棠去表演班正規學習。不是說科班的就一定演得好,非科班的就一定演得不好,這種東西有的時候真的跟天份有關。他希望緒棠去學的是自信,這樣對以後的表演也有好處。
次日,兩人被鬧中吵醒,早早地爬起來,吃過早飯後去了劇組。
古裝劇化妝會多費些時間,所以需要演員們早起準備。
緒棠昨天吃完冷串,一臉滿足,但今天一早雖沒長痘,但卻口腔潰瘍了……好在早飯比較清淡,才沒讓他太受罪。
照例舉行完開機儀式後,《君歸》正式開拍。
開機第一鏡往往都是最簡單的,所以這第一鏡就定為緒棠的一個背影。
這個背影要展現的是一種孤獨、一種責任。一個年輕的家主,整個家族的命運都承載在葉韶的肩上。他不能怒,不能煩,凡事都要冷靜以待,而且必要想出主意。他父母已故,也沒有兄弟姐妹,更沒有朋友。他的人生是孤獨的,是沒有顏色的。但要做的,只是做好他該做的。
辛導給緒棠細細講了戲。
“怎麼樣?不難吧?”辛導沒有平日的言笑,這就是他拍戲的狀態。
緒棠點點頭,“我試試。”
“好。”辛導應道,然後對眾人道:“各部門就位!”
緒棠走到湖中間的亭子裡,此時荷朵已經結成骨朵,荷葉也已經鋪滿池塘。
“action!”
緒棠一身白衣,負手而立,向遠處眺望。
鏡頭在他身後,由遠慢慢推近。
風輕輕吹過,吹動了高束的頭髮,衣角也微微擺動。
葉韶站在那裡,似乎與這個景色格格不入——他欣賞不了這種春意盎然,也不會感嘆微風扶面的愜意。這些對他來說都是可有可無的,或者說周遭的一切,都不是他想要的。
一個寂寞卻不落寞,出塵卻不出戲的背影就這樣呈現在了鏡頭面前。
這個三十秒的鏡頭是開場,無聲地訴說著葉韶這個人,和他的生活。
“cut!”辛導喊道:“過!”
輕輕鬆鬆拍完第一鏡,緒棠瞬間多了幾分自信。
宗煊看他樂顛顛的跑過來,完全沒有剛才高冷寂寞的樣子,笑著捏了捏他的耳朵,“去看看回放。”
“嗯。”緒棠高高興興地就去了,看完後自己也覺得挺滿意。
“準備下一場。”辛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