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那時侯爵小姐還頂著“凌旭未婚妻”的頭銜,她依然能自由進出凌家。
長輩們也懷抱著最後一絲希望,她有著十分出色的美貌和天賦,凌旭從小迷修煉,興許只是沒開竅呢?多相處一下或許就好了。
他們的希望還是破滅了。
婚約解除的那一日,侯爵小姐主動請凌旭赴宴,說以後再不會糾纏於他,還在宴席上言笑晏晏為他切開一塊烤肉,姿態優雅地請他品嚐。
凌旭並不喜歡那塊肉散發出的味道,因此冷淡拒絕,又交談幾句就離開了。
夜晚,凌旭回到家中,只見恐慌絕望的傭人跪了一地。
他走過這些哭泣請罪的人,在臥室裡看到了一顆血淋淋的幼小頭顱,被放在十分精緻的餐盤上。
後花園中的桃子被困在結界裡,她瘋狂地撞擊著堅固的壁障,雪白的皮毛被鮮血侵染,而那層魔法護膜已經出現了無數裂痕。
幾個法師大汗淋漓地維持著結界,見到凌旭到來悉數鬆了口氣,紛紛坐倒在地上。
凌旭抱住撲來的桃子,後者埋首在人類的頸間哭泣,許久後,狼犬淒厲的嚎叫回蕩在陰森的夜空下。
聲嘶力竭,慘烈悲涼至極。
兩日後,霍曼家族啟程的前夜,侯爵小姐從祈願塔回到帝都的府邸,想和父母告別。
她踏進一片死寂的城堡時,冷風呼嘯著吹過蕭瑟的庭院,樹葉上凝結起細碎的冰霜,血腥氣息隱隱傳來。
然後,她看到了自己死去的父母,他們被開膛破肚,躺在冰冷的石板路面上。
一隻雪原狼犬俯首在屍體上啃咬,此時慢慢抬起頭。
悽豔的血跡從前爪蔓延到胸口,半身雪白的皮毛被染得通紅,整個下顎彷彿被鮮血浸沒,鋒利的獠牙上掛著碎肉,粘稠的人類血液淅淅瀝瀝地滴落。
“不——”
侯爵小姐痛苦地尖叫出聲,“你,你這骯髒低賤的畜生——你怎麼敢——”
“真可惜你沒有孩子。”
凌旭站在她身後,扛著一把宛如冰刃般剔透的大劍,劍鋒上凝結出層層霜花,“所以只能用這種方法了。”
侯爵小姐淚流滿面,她死死咬著牙,眼中惡毒恨意攀升,“你竟為了一頭畜生膽敢殺死帝國貴族,我祖父不會放過你的!”
“倘若沒有你父母的配合,憑你一人,並沒有本事做出那種事。”
黑髮藍眼的青年佇立在悽清月色裡,露出一個快意的微笑,“是啊,沒有人會為一隻魔獸幼崽出頭,那些人都像你們一樣,認為貴族連平民都可以隨意找個藉口殺死,更遑論魔獸。所以想要報仇,我們只能自己來——至於帝國貴族?你們全家加在一起,在我眼中也沒有你口中所謂的‘畜生’重要,所有參與此事的人都要付出代價。”
侯爵小姐震驚又憤怒。
她將魔獸幼崽殺死、還做成烤肉送到凌旭嘴邊,自然是為了報復。
那頭成年的雪原狼犬有七階的實力,而且時時刻刻黏在凌旭身邊——就算偶爾他們會分開,但除非祖父親自出手,其他人縱然能戰勝高階魔獸,想要悄無聲息將之殺死也不可能的。
所以她才會選擇殺死那隻狗崽子。
那隻幼崽牙齒利爪尚未長全,皮毛骨骼也還沒變得刀槍不入,見了人只會軟綿綿地打滾撒嬌,最後被打斷四肢,身上插滿利刃、也只能躺在血泊裡嗚咽哀鳴。
“那樣脆弱、那樣無力——”
侯爵小姐眼中滿是怨毒,厲聲說道:“沒錯,我父母幫我騙了那些愚蠢的傭人,還幫我制住了它,我捅了它二十七刀,直到它身上再也沒有一塊完好的皮毛,再沒有一處能繼續插刀,它叫得好慘,但是它越痛苦我越開心,我從出生至今二十餘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