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也可以輕易屠殺一個城鎮的居民,五階以下的戰士幾乎沒有反抗的能力。
五階戰士在帝都也許有很多,但是,像是瑪瑞這樣的普通城市,除去劍師公會派來的人之外,也只有兩個而已。
“戴雅,”青樾拍拍旁邊少女的肩膀,“昨天晚上我就想問你了,這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嗎?”
戴雅回過神來。
她一直怔怔地看著那些揚長而去的聖騎士,直到他們的背影徹底消失在道路盡頭,“什麼?”
森林精靈沉默地一指她手中的書,“這個。”
戴雅的十幾箱行李全都在馬車上,當時的情景太過兇險,夜魘的怪嘯還在深林中迴盪,她除了頂著一臉血逃命之外,幾乎什麼都忘了。
因此,除卻能裝入外套口袋裡的紫金幣和幾樣小物品——
戴雅的手裡只剩下一本厚皮彩繪故事書了。
少女茫然地低下頭。
封面上十分乾淨,純澈的藍天白雲、幽靜的山林高塔,一切都沒有被血跡玷汙。
“這是一個朋友送我的。”
戴雅忽然就想起諾蘭,想起他向自己微笑、又為自己驅逐疼痛治癒餘傷的樣子,在經歷了腥風血雨噩夢般的一夜之後,這些記憶忽然變得無比清晰。
事實上,帶著這麼一本厚重的故事書逃命是很不明智的,不過——
她抱緊了懷裡的書,“幸好我沒有在混亂中把它丟掉。”
精靈抿了抿嘴,也沒有多問,只是伸手擁抱了她一下,“我們該進城了。”
戴雅丟掉了所有行李,但是,最能證明身份的物品,依然被她攜帶在身上。
前面的兩人被放行進入帝都,衛兵已經在向她招手,少女向前走了一步,抬起手,掌心裡升騰起朦朧的黑色光霧,一塊冰冷的黑曜石徽章在霧氣中凝聚。
衛兵一眼就認出那是祈願塔三座學院塔樓中的劍之塔,這是新生們的身份標識,因為與血液相融因而避免了替考或丟失信物等等讓人混淆的事件。
不過——
他有些疑惑地掃視著面前的女孩,從穿著衣料來看,這個姑娘並不像一般的平民,而且還風塵僕僕面有倦色,外套上殘留著乾涸的血跡,“你是怎麼抵達了這裡?”
“我本來有行李和馬車,但是在經過西邊森林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魔獸……”
她將發生的事大致說了一下。
衛兵又問了幾個問題,然後和顏悅色地讓她站到一旁等待,自己轉身走向另一個看打扮似乎是隊長的人,他們低聲聊了兩句。
那個隊長神情一緊,身影一閃,已經躍上了數十米高的城牆。
後面排隊的人紛紛倒吸冷氣,他們先前還有些不耐煩地抱怨著,現在頓時什麼都不敢說了。
而且,衛兵們已經開始招呼後面等待入城的人繼續向前。
戴雅只能在一邊等待著,她抬頭看到高高的城牆上人影晃動,一番匆忙的來來去去後,大概過了十分鐘,幾個軍官裝束的年輕人躍下高牆。
其中領頭的人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走上前來。
“你好,我是凌陽,隸屬京畿戰區警備軍。”
</div>
</div>